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作者:鲍鱼饭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1章 大张旗鼓地睡她
    缠绵的秋雨砸在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

    华丽的顾家别墅灯火通明,硬生生把黑夜撕开条口子,黑衣保镖和司机噤若寒蝉站在院子中央。

    膀大腰圆,中气比男人还足的顾管家,焦急地在门口踱步:“没眼力的东西们,少奶奶都能跟丢,要是出了事,你们几个脑袋赔?”

    为首的保镖不敢狡辩,雨幕浇得他抬不起头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远处的雨幕里缓慢走来一道清丽的身影。

    身段婀娜苗条,皮肤白皙,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珍珠白的连衣裙外松松罩了件针织衫,单手撑着一柄缎面黑伞。

    精致的小羊皮鞋已经被雨水打湿,臂弯里的铂金手袋也满是水渍,她却浑不在意,只紧紧搂着一盆昙花。

    “哎呀我的少奶奶,您可回来,”顾管家大喜,忙不迭小跑着迎上去,“真是吓死我了。”

    “不怪他们,我去花市耽搁了,”松似月将手袋和伞交给顾管家,自己抱着昙花,“你们别淋着了,都下去吧!”

    保镖和司机没敢动。

    松似月蹙眉,这才注意到今晚的别墅与往常不同,佣人们格外紧张,却又隐约透露着欢喜:“家里来客人了吗?”

    “……是少爷,少爷回来了。”顾管家语气因为喜悦而微微颤抖。

    “之舟回来了?”松似月的心脏怦砰直跳,脑子有点迷糊,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年不年节不节的,他怎么回来了?”

    “明天是您的生日。”

    “生日年年都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松似月把昙花递给顾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门,顾之舟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却诡谲霸道,说一不二。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2章 离婚
    顾氏集团是家族企业。

    旁支众多,做派守旧。

    顾之舟是实际掌权人,一天不生下嫡子继承人,集团一天就不得安生。

    结婚两年,顾家上下几百双眼睛都盯着松似月的肚子。

    偌大的别墅,少不了被人安插耳目,为省却不必要的麻烦,顾之舟的不得不表现得卖力一点。

    道理松似月都懂,但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她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顾管家欣慰的脸上的褶子都被熨平了,搓着手喜滋滋带着佣人退了出去……

    雨幕无声地拍打在漆黑的落地窗上,汇聚成一条条蜿蜒而下的水流。

    光影缠绵其中,纵横交错,光怪陆离。

    松似月的身体陷在落地窗和沙发狭窄的空间里,滚烫的额头紧贴着顾之舟温暖的大手。

    她神魂颠倒,几乎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顾之舟松开了手。

    松似月身子一软,手心在落地窗上留下两个长长的水痕,昂贵的皮质沙发陷下去一片褶皱。

    顾之舟低头重重在松似月牙床上一磕,又过了好一会儿,松似月才被凌空抱了起来。

    顾之舟抱着松似月一步步往楼上走,声线平稳有力:“怎么又瘦了?”

    松似月一下子警觉起来,汗湿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巴掌大的小脸原本红扑扑的,听见这话瞬间染上一层白霜。

    瓷白精致的香肩微微颤抖,漆黑的大眼珠满是无措:“……我没有练舞,可能最近没什么胃口……”

    顾之舟却罕见地没有黑脸:“你紧张什么?我没问你这个,最近去医院没?”

    松似月肩背一松:“去过了,我妈妈病情很稳定,之舟,这两年谢谢你的照顾,植物人的护理不便宜,我……”

    “那你怎么感谢我呢?”顾之舟镜片后的眼尾闪烁着揶揄的光彩。

    “我……”松似月双颊顿时一红。

    顾之舟促狭一笑,低头在松似月耳边低语一句。

    松似月的耳垂和双颊,像是瞬间淬了朱砂。

    顾之舟不动,只是居高临下注视着她:“怎么?不感谢了?”

    半晌,松似月嘴唇颤了颤,缓缓点了头。

    顾之舟加快脚步,一脚踹开了卧室大门。

    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反枕着胳膊仰躺到床上,好整以暇盯着松似月的眼睛:“顾太太,请坐……”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3章 顾之舟不爱她
    顾之舟不爱她。

    这个认知让松似月如坠冰窖,心痛如绞。

    但对顾之舟除了感激,没有一丁点儿怨恨。

    两年前,父亲离奇失踪,一场车祸把母亲变成了植物人,松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

    松似月一夕之间从千金小姐,变成债台高筑的过街老鼠。

    彼时的顾之舟刚继承顾氏集团,春风得意,多少名门望族变着法儿把自己家的女儿往他身边送。

    他却力排众议娶了松似月。

    不仅替她还了巨额的债务,还请最好的医护人员照顾她的母亲。

    当然,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好都不是没有缘由。

    两人签订了三年的协议婚姻。

    松似月一直告诫自己,没有顾之舟就没有她的今天。

    顾之舟不仅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恩人。

    “好,我去趟洗手间。”松似月没有犹豫,立刻点头。

    松似月以前常看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伤心欲绝的时候,总会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其实真正的悲伤是无声的。

    捂住脸颊,泪水会从指缝间流淌出来。

    松似月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下楼。

    顾之舟已经长腿交替坐在餐桌旁。

    餐桌上除了早餐还有一个精致的水果蛋糕。

    上面插着一对奶白色的蜡烛22.

    今天是松似月22岁生日。

    顾之舟放下文件,眼神晦暗不明:“对不起!”

    他显然是忘记了松似月的生日。

    松似月压住喉头的苦涩,故作轻松摇了摇头:“你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我应该谢谢你。”

    顾之舟并不善于安慰别人,点了点头,指尖推过去一张支票。

    松似月像是被烫了一样瑟缩了一下:“不用了,我可以……”

    她想说我可以养活自己。

    可这话现在说起是那么的苍白矫情。

    顾之舟替她还的那些钱款,以及她母亲当初抢救和这两年的护理费。

    她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还清。

    顾之舟没有收回支票:“留着吧,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谢谢你!”松似月没有坚持,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用顾之舟的钱。

    胸腔的钝痛让松似月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舌尖也失去了味觉,牛奶寡淡如水。

    “我会尽快搬出去的。”松似月嗫嚅道。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4章 可以吻你吗?
    顾长海醒了?

    松似月心头一惊:“这消息确切吗?”

    “不确切。”

    “你会有麻烦吗?”

    “不会。”

    他越是这样轻飘飘一笔带过,松似月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之舟本来是顾家长子。

    母亲晨颂家世显赫,温良恭顺。

    顾之舟的父亲顾长海年轻时候虽然一贫如洗,但才华斐然。

    郎才女貌,当年也是一段佳话。

    顾长海在晨家的扶持开疆拓土事业高歌猛进。

    晨颂的身体却在双亲去世后一天不如一天,熬到顾之舟十岁那年,终于油尽灯枯撒手西去。

    顾长海怕自己睹物思情,遣散了晨家所有的佣人,翻新老宅挂上了顾家牌匾。

    在集团内部大刀阔斧搞改革大换血,顺利把晨氏集团变成了顾氏集团。

    同年,把顾之舟带到一个满面笑容华贵雍容的女人面前让他叫母亲

    不等顾之舟反应。

    顾长海又从女人身后拽出顾之舟最好的同学兼哥们儿:“重新认识一下,这是你的亲哥哥—顾之威。”

    一夕之间,晨氏消声劣迹。

    顾之舟从芝兰玉树人人艳羡的长子,变成了一个小胡作非为,顽劣不堪的次子。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两年前顾长海车祸重伤成了植物人。

    顾之威多年顽疾发作,病痛难行,只能坐轮椅。

    顾之舟一改纨绔,顺理成章上位。

    两人结婚两年,顾之舟掌管顾氏集团两年。

    从来没有带她回过老宅。

    “你是要借着给我举办生日的幌子,确定老爷子是不是真的醒了?”松似月问。

    顾之舟点头。

    松似月一下子紧张起来:“会有危险吗?”

    “我在,你不会有危险。”

    其实松似月一点也不关心自己。

    她担心的是顾之舟会不会危险。

    想要张口解释,但又觉得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这么说就显得太亲密了,像是自己故意留恋什么似的。

    好在顾之舟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他眼神描摹着松似月精致的锁骨。

    半晌才从身后拿出一个泛着哑光的丝绒盒子递过去:“不喜欢过生日?”

    “喜欢。”松似月嘴唇上扬,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

    顾之舟从小纨绔,脂粉堆里那些手段他玩得得心应手。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5章 老头子醒了
    进了内堂,那个女佣人就很自然接了轮椅。

    正上位放了一张硕大的梨花木躺椅,顾长海白发苍苍,双目紧闭躺在上面,嘴角时不时流下涎水。

    顾长海的二弟顾长江和三弟顾长河都没有坐,而是带着夫人早早等在一旁。

    顾之威的母亲朱雪凝,一只手数着佛珠,另外一只手捏着手绢惶惶然坐在旁边。

    见到顾之舟,她立刻站起来跟屋子里其他人一起迎接,姿态谦卑至极。

    顾之舟一点面子没给。

    大喇喇跟松似月坐下后,才随意指了指座位:“二叔二婶,三叔三婶都在,站着做什么?坐!”

    在场的长辈都被顾之舟招呼了,唯独不理朱雪凝。

    朱雪凝尴尬地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虽然是顾长海再娶,到底是整个顾家最正经的长辈,完全不应该站起来迎接顾之舟的。

    可顾之舟的手段实在狠辣,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又加上心虚,鬼使神差也跟着站了起来。

    还是顾之威开了口:“妈,今天是小月生日,您也坐。”

    朱雪凝立刻坐下:“坐坐坐,都坐,阿弥陀佛,小月呀,好久不见,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漂亮,快过来给妈看看。”

    松似月看了顾之舟一眼。

    顾之舟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用眼神示意她去。

    松似月这才站起来,走上前去:“夫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朱雪凝那张吃斋念佛的脸,硬生生扯出朵花儿,“老早就想请你来老宅坐坐,但之舟一直不让,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会觉得辛苦?”

    “哎呀,这项链真好看,上次的拍卖会我本来准备拍来送给你的,但却被一个神秘买家抢走了,原来是之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絮絮叨叨抓着松似月的手说个没完。

    松似月站在旁边,浑身不自在。

    顾之舟正侧头跟顾之威说着什么,眼睛没看这边,手里的茶杯却重重往茶台上一放。

    朱雪凝忙不迭从佣人手里拿了一个华丽的盒子,完成任务一样塞进松似月手里:“小月,生日快乐,这是妈的一点小心意,你千万别嫌弃。”

    松似月回头看了看顾之舟。

    顾之舟仍旧没有看她,眼神却是柔和的。

    她只好礼貌点头:“谢谢夫人。”

    “不谢,不谢。”朱雪凝脸都笑僵了,“好孩子,去之舟身边吧!”

    说完,她眼眶一红:“老头子躺两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你离远一点,别过了病气。”

    松似月知道,朱雪凝这话就是存心给自己和顾之舟找不痛快。
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 第6章 脸红
    不侮辱亲爹,侮辱三叔总可以吧?

    顾长河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破口大骂起来:

    “顾之舟,别以为老子怕你,这些年你给的鸟气老子早受够了,你他妈的……老子要不是看你翅膀硬了,不锤死你狗日的。”

    “咱们顾氏集团已经是你的囊中物,你整天还在疑神疑鬼个求!那么烫的汤,我哥就算再不好,他也生了你,你怎么能……”

    他暴跳如雷,越说越气。

    顾长江吓得魂飞魄散。

    顾长河倒是逞口舌之快,顾之舟锤死他倒是不用费神力气。

    谁知顾之舟一点没生气:“三叔,我疑神疑鬼什么了?”

    顾长河脖子一梗:“不就是外面的谣传……”

    “谣传什么?”顾之舟追问。

    “谣……”顾长河正要大吼,只听“哗啦啦”几声轻响。

    顾长海的躺椅下竟然淅淅沥沥淌了水,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从大厅迅速散开。

    顾之舟试探的整个过程,顾之威神情始终轻松,直到这时候才微微蹙眉:“怎么搞的?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

    然后抱歉的朝松似月笑了笑:“小月今天是你生日,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一屋子戏精,简直让松似月瞠目结舌。

    她以前就听说顾之舟跋扈厉害,手段波谲云诡不按常理出牌。

    没想到他的家人竟然也这样难缠。

    刚结婚那阵儿两人情热,松似月也试探的问顾之舟要不要回老宅看望顾长海。

    顾之舟一口回绝,说老宅太乱。

    现在看来何止是乱,简直就是个虎口。

    想到顾之舟一直被这样的虎口淬炼,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以后这一切都跟自己再没有交集。

    一股莫名的伤感,瞬间包裹住她的心脏。

    顾长河再大的怒火,也被老子一泡老尿给浇灭了。

    清醒过来出了一头脸的冷汗。

    顾之舟这小子太厉害,差点中了他的激将法。

    屋子里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

    顾之舟双目含笑,朝顾之威微微点头:“大哥,我跟松似月先去迎迎客人。”

    顾之威和气地点头:“去吧,我换件衣裳就来。”

    顾之舟和松似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朱雪凝终于一屁股跌坐下去。

    ***

    从内堂到外厅要经过一段长长的走廊。

    顾之舟脚步飞快,双目炯炯却并不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松似月不爱穿这种细高跟鞋,今天是为了配礼服不得不穿。

    她跟在顾之舟身边亦步亦趋跟着,越来越吃力,但又不敢打扰顾之舟的思绪。

    前厅宾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

    顾之舟的思绪逐渐被拉扯回来,像是才想起身边的松似月。

    猛然回头:“你走路怎么没声……”

    后半句呵斥硬生生被卡在喉咙里。

    松似月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旗袍领改良礼服。

    腰肢纤细柔软,脊背挺拔端庄,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优雅迷人。

    乍一看完美无缺,拎出去完全就是豪门淑女的典范。

    可就是这个完美无缺的豪门淑女,竟然一只手提着高跟鞋,一只手托着裙摆,赤着脚气喘吁吁小跑了一路。

    后面乌泱泱跟着一群佣人和保镖,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丁点声响。

    对上顾之舟的目光,松似月明显怔愣了一下。

    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发丝微乱,气息不稳,晶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无措。

    顾之舟又好气又好笑,半晌才又开口:“怎么不穿鞋?”

    “你脚步太快,我……我跟不上……”

    “跟不上不知道喊我?”顾之舟今天的心情实在太糟糕,不由得提高了点音量。

    松似月薄薄的

    肩背瑟缩了一下。

    顾之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实在不明白松似月的性格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胆小寡淡。

    小时候是明艳活泼的千金大小姐,长大后是星光熠熠的青年舞蹈家。

    怎么娶回家以后就什么都不行了?

    怕黑、怕冷、怕苦倒是无所谓,竟然还他娘的怕自己。

    松似月梦里叫的那个“哥哥”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早晚要纠出来废了!

    顾之舟越想越烦躁,不耐烦扯了扯领带,一脚踹翻身边的保镖:

    “你们这些狗东西都是死人吗?少奶奶鞋掉了都不晓得吱声,冻死她你们能捞着什么便宜?”

    保镖一个踉跄翻倒在地,顾不得整理西装就一咕噜爬了起来。

    其他保镖和佣人都吓傻了,一个个噤若寒蝉站在原地。

    一时间竟然没人敢上前给松似月穿鞋。

    “没用的东西!”顾之舟单手粗暴地捞过松似月,放在自己腿上,弯腰替她穿鞋。

    脚踝触手一片冰凉。

    顾之舟实在忍不住开口:“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吃你……”

    话一出口他就想起某些时候,自己在松似月身上的样子,可不就是要吃人吗?

    松似月显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没接话,双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顾之舟:“……”

    半晌,松似月才像是鼓足勇气开口:“怎么样?老爷子是真醒了吗?”

    顾之舟眸光暗了暗:“醒了。”

    “那你会不会有麻烦?”尽管已经问过一次,松似月还是不放心。

    “麻烦?”顾之舟轻嗤一声,“他比我更麻烦!”

    尽管知道顾之舟不会骗她,松似月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可如果老爷子真醒了,刚才我们都在……”

    顾之舟冷哼一声:“当着儿子媳妇撒尿算什么?自己老婆都可以拱手……”

    他说到这里,突然收住话头,语气变得严厉:“没我的允许,以后不准来这里。”

    “都要离婚了,我怎么会再来?”松似月忍不住低下了头。

    顾之舟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烦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