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风拂柳
“啪!”
“你装什么清高,还不是落到我手上,给你脸不要脸,现在你还不是要顺从本少爷,你现在只配做贱妾。”
俞清歌被那一巴掌打醒了,顾不上骂那该死的快穿系统,反射性的抬起右膝用力往上一顶,一膝盖顶在上面那人的裆部。
“啊。”那人痛苦的就欲喊出来,却被俞清歌随便抓了一块帕子就塞他嘴里,再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俞清歌飞快翻身下了罗汉床,抓起地上正爬起来,想做点什么的男子,一个过肩摔,又把他摔在地上。
不等他再爬起来,俞清歌已经一脚踩在那人的胸膛上,把他压得死死的。
手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两下,就把他的两只胳膊都卸了下来。
“啪!啪!”
俞清歌弯下腰,连续两巴掌甩在他脸上,“李少爷,刚刚不是打的很爽吗?怎么不打了?”
“呜呜。”李少爷连连摇头求饶,只可惜俞清歌装着没看到。
“啪,啪。”俞清歌又是一巴掌甩去,“我只配做妾?就凭你?你算老几?”
俞清歌说一句,就甩一巴掌,打的李少爷的脸肿成猪头,估计他娘也认不出来。
俞清歌也想不到完成那么多世的任务之后,系统给她的奖励竟然是让她重生回自己的第一辈子。
重回她被人算计,差点再让李少得手的时候。
这就是你说的很好,极好,非常好,可以闲鱼躺赢的好生活?
很好,我记着了!俞清歌在心里把系统又记上一笔。
第一世的时候,她确实被人抓到和李少爷在一起,最后不得不嫁给这个纨绔子弟,过着痛苦的日子,到最后还被人下药害死。
秦王手里捏着的玉骨扇子,指指俞清歌脚下的李少爷,“外面的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俞清歌这一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快穿那么多世,有一世是学武的,并且除了内力无法携带穿越,其他都可以保留,所以耳力甚好的她也听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
“不知道王爷要什么?”俞清歌可不相信秦王会无条件的帮她。
不过不等秦王说话俞清歌已经接着说道:“王爷帮我把他带走,我可以给王爷看看身上的毒。”
秦王面上波澜不惊,但是握着玉扇子的手指不由捏紧,她竟然看出来,还是她知道什么?他淡淡道:“好。”
“那就拜托王爷了。”俞清歌朝着秦王福了福身。
“江行。”秦王低声唤了一声,声音还没有落下,就有一道黑影出现在屋里。
“对了,他不是喜欢糟蹋女子吗?那就让他试试那滋味,把他送去清风馆。”
俞清歌看到秦王让江行把人带走的时候,她叮嘱一句。
害的那名侍卫在跳窗而出的时候差点栽倒,在王爷和俞姑娘面前丢脸。
江行心里暗道,俞姑娘这么彪悍的吗?
被提着的李少爷惶恐的摇头,呜呜的求饶,江行快速点了他的哑穴,免得惊动其他人,就提着他离开。
俞清歌也不管秦王,快步跑向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人边说话边往这边走来。
卧槽,俞清歌又把系统拉出来骂了一通,要她回来,怎么不会提早一天回来?就往回跑,拉开窗户。
“外面是湖水,难道你要跳湖?”秦王靠在墙边施施然道,兴致盎然的看着俞清歌乱跑乱窜。
水榭成长方形,最靠里面安置了一张三面围屏的罗汉床,上面躺了一名合衣而睡的年轻男子,这名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王。
秦王像是被她们的动静惊醒,皱着眉回首冲她们看来,微红的脸颊上带着怒气。
“滚出去!”
水榭虽然很宽敞,但是除了桌椅,再没有其他东西,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无处藏人。
看到屋里的竟然是秦王,元依柔不由愕然,明明把人送进来的,怎么不见了?
大家对于看到秦王很诧异,一时愣住了,就在这个时候,秦王随手拿起长枕就往她们砸了过来。
秦王这么一砸把这几名姑娘惊醒,吓得连连道歉,花容失色又快速的退了出去,还顺带把门关上,像是被狗追一般,往外面冲。
等离开水榭很远的地方,一名姑娘才抱怨,“依柔你不是说看到清歌往这边走来的,人呢?怎么里面是秦王?”
“就是,刚刚吓死我了。”
“我是听丫鬟说往这边走来的。”元依柔也是一脸的懊恼,“也不知道清歌妹妹往哪里走了,急死人了。我们要不再找找?”
她的脸上自然而然的呈现一抹担心,大家也想知道俞清歌去哪里了,就跟着找了起来。
她们离开后,她们不知道的是屋里刚刚还装的醉醺醺的秦王已经坐了起来。
眉目晴朗的样子,那里像宿醉之人。
“江风,找人给她送一套差不多的衣服过去。”虽然现在是盛夏时节,但是衣裳湿淋淋的穿在身上,还是不怎么好看的,秦王望着手中的玉骨扇子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
俞清歌借着湖中睡莲的遮挡,游了一会,就到了另一边的水榭。
她倾听了一阵子,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就从湖中站起身子,湖边的水不高,到胸腹左右。
“不走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清歌跑哪里了,我走不动了,我要进去歇一歇。”
“我也是,我要歇一歇。”
这几名娇滴滴的小姐们,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俞清歌,也不管元依柔的劝说,叽叽喳喳的往水榭走来。
“咦,门怎么关着?”
“喂,里面有人吗?”
俞清歌目光闪了闪,眸色黑沉沉的,她依然施施然的擦着已经半干的青丝,示意丫鬟去开门。
“喂,清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率先进来的全秀兰一见到清歌,就不客气的抱怨。
“我这不是觉得里面闷热,出来透透气,随便走走罢了。”俞清歌笑了笑,淡淡道。
“咦,你不是喝多了出来散酒气的?”全秀兰诧异的问道,目光狐疑的看看俞清歌,又看看元依柔,两人说的怎么不一样?
“是的,依柔姐姐说你喝多了出来散酒气的。”另一名姑娘也附和。
俞清歌目光顿时变得诧异无比的看着元依柔,她露出一抹委屈可怜的神情,“依柔姐姐我什么时候喝醉了?你也知道我俞府的规矩,我爹爹如果知道我在外面喝醉酒,会打断我的腿。”
前世元依柔偷偷跟她说,看到景元旭公子往这边来了,她才借着散酒气出来,想偶遇景公子,却不想被李少爷玷污了清白。
前世一开始她没有想到这事是元依柔设计她的,还以为是自己碰巧遇到这个纨绔李少,毁了自己的一生,后来得知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这事只有她们两个知道,元依柔是不敢说出来的,但是想毁她的名声也不行,哪个大户人家会娶一个喝醉酒的姑娘?
“嘤嘤,依柔姐姐你怎么能败坏我的名声呢?还说是我的好姐姐,就会背后桐人刀子吗?”俞清歌眨了眨眼,眼眶顿时就红了,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俞清歌记得秦王的外祖家就是姓唐,这唐家姑娘应该就是秦王的表妹唐姑娘了。
难道是秦王找来帮她的?要不不会出现的那么巧了。
“清歌妹妹这次真的多亏那姑娘了,记得要好好感谢她。”元依柔满脸关切的看着俞清歌,一副提醒她的模样。
但是她语气里的意有所指别人听不出来,俞清歌却能听出来。
俞清歌点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这是当然,等下我就禀报我母亲,明天亲自上门道谢。”
“好了,找到清歌妹妹,我们也回去吧。”
大家坐了一会,也歇够了,就一起往回走。
元依柔为了试探俞清歌,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遇到李少爷,就故意走慢点,落到后面,和信步闲庭般走着的俞清歌一同走。
“清歌妹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哎呀,说到这个差点吓死我了,我在那边水榭的路口看到一名像是秦王的人走了进去,我那里还敢走近,就往这边走来,看到这边有亭子,就进来坐坐。”俞清歌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拍拍胸口。
她的话才落下,前面的全秀兰听到,回头插了一嘴,“还好你没有进去,我们听依柔姐姐说你在里面歇脚,就进去找你,被里面的秦王骂了出来。”
“真的是秦王?看来我没有看错。”俞清歌闻言立即露出一副兴幸的模样。
元依柔一直偷偷打量着俞清歌看到她这模样,心想看来是碰巧了,想必那个李少爷也是看到秦王进去,才没有进去,一时也来不及通知她。
这次被俞清歌躲过了,下次看看她还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元依柔目光深冷的瞥了俞清歌一眼,就越过她走到前面去。
前世国公府今天办的宴席,除了她出事之外,还有一位魏老夫人也出事,这是她事后才从母亲那里得知。
国公府今天做的席面,有一道菜,那就是用虾丸、墨鱼丸、鱼丸做的三鲜丸子,这道以鲜、嫩、又弹牙闻名的菜是国公府的名菜。
却不想今天偏偏把魏老夫人噎着了,还差点出事。
想到这里俞清歌就站了起来。
“清歌妹妹你怎么了?”元依柔坐在另一桌子,看到就装着关切的问道。
“哦,我想到母亲那边问问看什么时候回家。”俞清歌很自然的回道,边说边往戏楼走去。
元依柔目光闪了闪,想跟上,又一时找不到借口,不过看到俞清歌真的往戏楼走,也就没有跟上去。
其他姑娘听了也不在意,继续聊天听戏。
“娘。”俞清歌走到俞夫人的身边轻轻唤了一声,看到依然年轻美丽的母亲,俞清歌差点哭了出来,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母亲了?
当年她出事被迫嫁给姓李的兔崽子之后,没几年她母亲和哥哥就因为意外去世,之后父亲郁郁寡欢,没多久也病死了。
她觉得母亲和哥哥的死不是意外,想调查却被阻止,今生她一定不会再让他们出事了。
俞清歌眨了眨眼,努力把眼里的泪意压了下去。
俞夫人转头看了一眼,立即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然俞清歌身上的衣服颜色料子都一样,但是绣的花样不同,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她握住俞清歌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坐下,“坐下陪娘看戏吧。”
俞清歌温柔的笑着摇摇头,对魏老夫人身边的夫人说道:“当不得谢。夫人,麻烦给老夫人喝点温开水,加点蜂蜜更好,我怕老夫人的喉咙伤着了。”
“哦哦,好的,多谢提醒。”那夫人连连道谢,之后让身边的丫鬟赶紧去办。
俞夫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向正看向自己的俞清歌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俞清歌回以甜美的笑容,能得到母亲的赞赏,也不枉她在那么多世,那么努力学习了,她走到母亲的身边,俞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
丫鬟很快就兑了一碗蜂蜜水过来,那夫人侍候魏老夫人慢慢喝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去请大夫的丫鬟领着大夫赶了回来,也是国公府这样的府邸,才有自己的府医了。
“来了,张大夫来了。”
“张大夫,麻烦你给老夫人看看。”既然张大夫请来了,那夫人连忙招呼张大夫过去看看。
张大夫原本听说是魏老夫人被噎着了,就赶紧跑了过来,现在看到魏老夫人好好的坐在喝茶,也猜到应该是有人把异物拍出来了,不由松了口气。
给魏老夫人把脉后,说了没大碍,喉咙好好养养就好了,接着退了出去。
“俞夫人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家清歌了,不是清歌在这里,我们老夫人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那夫人拉着俞夫人的手不要钱的夸赞俞清歌。
俞清歌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乖巧的站在一旁。
俞夫人在旁边客套着,“当不得夸,小孩子莽撞,还好老夫人没事。”
“丫头你过来这里。”就在她们两个客套的时候,魏老夫人哑着声音唤道,还朝俞清歌招招手。
看到俞清歌被魏老夫人看重,那些有心相看的人家也对俞清歌留意起来。
和俞夫人说话的夫人也多了起来。
俞清歌看到母亲被更多人接纳,也不由笑了,她也放下心来,专心陪魏老夫人看戏。
俞清歌救了魏老夫人的事很快就传到姑娘这边席面上,元依柔不由的搅紧手中帕子。
这贱人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早知道她也过去了。
能让魏老夫人赞几句,以后谁还敢小看她,以后相看的时候,也会让人高看的。
不行,她要过去,元依柔打定主意就站了起来,想往戏楼那边走去。
不过不等她走过去,就被人拦住。
拦住元依柔的是一名丫鬟,她压低声音像是怕引起别人注意般说道:“元姑娘,外面有人找您。”
元依柔警惕的看着那丫鬟的容貌,刚刚好像见过,确实是侯府的丫鬟,“不知道是谁找我?”
“元姑娘看到就知道了。”那丫鬟摇摇头不肯说。
元依柔考虑了片刻,还是跟着那丫鬟走了,她想看看到底是谁找她。
不过她也留了一个心眼,记住经过的路径,打算如果有什么不妥就立即离开。
还好那丫鬟也没有带她去什么僻静的地方,去了花园的一个凉亭,四面通透,大庭广众之下,想必也不敢做点什么,元依柔看了不由松了口气。
“元姑娘,公子在前面等你。”丫鬟带到这里就没有再往前,屈膝行礼后离开。
凉亭里一名穿着蓝色袍子的男子,身材颀长,背对元依柔而站,他背负右手而立,看着就甚有气度。
他手上的竟然真的是她的香囊,她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元依柔心里惊骇,脸上却没有多大惊慌,她朝着那名男子道:“多谢杜公子捡到我的香囊,小女给你行礼了。”
元依柔行了一个福礼,随后就欲上前去拿回香囊。
杜子恒瞬间把手举高,让元依柔扑了一个空,“柔妹妹你怎么忘记了,这明明是你给我的,怎么就变成我捡到的?”
“我什么时候给你?不可能。”元依柔斩钉截铁的反驳。
“怎么就不可能?现在不就在我手上。”杜子恒故意又甩了几下香囊。
“明明就是你不知道在哪里捡到我的香囊,怎么就说是我送你的?我都没有见过你?你说说我什么时候送你的?”元依柔再次辩驳。
杜子恒嘿嘿一笑,“现在不是吗?”
元依柔一听脸上再也难维持从容淡定的模样,她惊慌中带着哀求的问道:“怎么才能把香囊还我?”
“那就看看这香囊在你心里值多少了?”杜子恒放纵不羁的晃着手中香囊。
“我就这么多。”元依柔暗暗咬牙,拿出荷包把里面准备的碎银全部倒了出来,这也是备着有需要的时候打赏下人的。
杜子恒望着元依柔掌心上不到十两的碎银,淡淡道:“你当打发叫花子?”
“我的月钱不多。”元依柔的神情很是难堪,却又不得不承认。
“我可不管,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后天下午你让人送一百两到周记茶馆,我会让小厮在那里等着。”杜子恒一副他已经很好说话的模样。
“就是那本独香。”元依柔说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股肉痛的神情,可见她也不是很想把这本书卖出去。
“元姐姐终于舍得借给我看看了。”俞清歌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心里却乐开花,书她要买,却不能一下子如元依柔所愿。
快穿里俞清歌有一世是当调香师,对调香有了解,但是这本独香却网罗了天底下特有的香料,很是难得,以前想让元依柔借阅一下都不行。
现在竟然舍得,想必是急需用钱,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不是下个月要参加的宴会比较多,我的家里情况妹妹也知道,我想置办一些衣服和首饰,所以……”元依柔的神情很是羞赧和尴尬。
元依柔虽然身为嫡女,但是她现在的母亲是继室,有自己的孩子,分到她手上的东西又能有多少。
不过元依柔如果不厉害,又怎么能在继母面前讨生活呢。
这也是前世俞清歌一直没有看明白的地方,元依柔这人不怕把自己在继母跟前的艰难,暴露在众人面前,一则是想得到众人可怜,二则何尝不是把继母的名声弄臭。
以前俞清歌看不明白,还经常附和她的话,帮着骂她的继母。
却没有看明白,如果这个继母真的厉害,元依柔除了花钱不那么随意之外,她愁吃了,还是愁穿了?
一个都没有,平常还有月钱,比很多人都要好。
以前俞清歌傻,看不明白,现在还想骗到俞清歌那就不可能了。
“元姐姐我这几次看到你穿的和戴的都像是新的,这都置办几身了,还需要置办?”俞清歌对着食指露出羡慕的神情,“我一季也就四套新衣。”
元依柔一副看我对你多好的模样,其他人她才不会这么便宜就把这书卖了。
元依柔满以为俞清歌听了这话,会感激涕零的感谢她。
却不想俞清歌睁大双眼,一副看傻子模样的看着她,又不是镶金的谁会花三百两买一本破书?
元依柔一见心里一沉,她知道三百两是不可能的了,早知道开低一点了。
更让元依柔心塞的是俞清歌的话,“元姐姐有这样的冤大头你就该早点宰了,如果是我,一百两我都嫌弃贵了。”
元依柔正欲申辩一下她这本是孤本,里面介绍的都是独一无二的香料的时候,就听到俞清歌继续说道:“这还是做香料的才会想买这书看看,其他人可不会买。毕竟买了也没用,元姐姐拥有这书不少时间吧,可有找到书上描述的一样香料?”
俞清歌记得前世到她死也没有听说元依柔按照书上介绍的香料找到一样,如果能找到她早就敲锣打鼓的告诉大家了。
元依柔更心塞了,因为俞清歌说的都对。
如果她肯拿到外面卖香料的店铺去卖这本书,不要说一百两,甚至两百两都能卖回来。
但是一则时间不允许,二则她不能让人知道她要卖东西换取银两,如果被继母抓到这个辫子,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我这不是没有怎么出门,如果有人到外面行走,一定能找到上面记载的香料。”元依柔为自己辩解。
俞清歌听了点点头,像是被说服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花一百两,买来看看好了。”
突然一道声音像是在俞清歌的耳边温声细语般响起,吓得俞清歌急忙往前一窜,躲了开去。
等窜出俞清歌认为安全的距离后,俞清歌才转身,就看到秦王拿着玉骨扇子轻轻摇着,正含笑看着她。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臣女见过王爷。”俞清歌屈了屈膝,行了一个礼,“臣女还有事先告退。”
俞清歌说完就转身欲走。
“诶,你还没有说你在开心什么?”得不到俞清歌回答,秦王偏偏就想知道。
“没什么。”俞清歌摇摇头,再次屈膝行礼告退。
不过她才转身走几步差点就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前面的秦王身上。
“王爷,臣女心血少,经不起吓,下次请王爷早点通知一下。”俞清歌拍拍胸口,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秦王一点也不相信,能给李少一个过肩摔的她会被吓到,不过随着她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到俞清歌的胸脯上,“原本就不大了,小心拍扁了。”
俞清歌气的差点就抬脚踹了过去,息怒,息怒,看在那脸的份上,饶过这个熊孩子,俞清歌深吸了几口气,才把怒火压下去。
“扁什么扁?我还没有及笄,还会长的。”
才说完俞清歌就差点想甩自己一巴掌,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
“哈哈……”秦王诧异了一下,就没忍住笑了出声,附议的点头,确实还会长。
俞清歌没再管秦王,蒙头就跑,真的太尴尬了。
“你不想知道某人为什么要卖书吗?”就在俞清歌跑几步的时候,后面传来秦王的声音。
这天的宴席直到大家告退回去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事,回去的时候俞清歌让花容跟元依柔回去把那本独香带回去。
“姑娘,书带回来了。”花容把手里拿着的用帕子裹住的书打开,呈给俞清歌。
俞清歌接过那本泛黄的线订的书籍,首先就看到首页上写的独香两个大字。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俞清歌打开独香翻看起来,挥手让花容下去。
独香上介绍的香料是平常少见,并且上面每一种香料,都配有一张方子,也怪不得香料铺子的东家会出三百两买这本书了。
俞清歌经过那么多世的熏陶,她还真的见过一些独香上介绍的香料,这些香料的味道她已经知道,所以她能想到替代品。
虽然元依柔也把这独香抄了下来,但是俞清歌敢说,元依柔绝对配不出来,也怪不得元依柔需要用到钱的时候,会把这本书卖了。
俞清歌求知若渴般想把整本书都看完,吃完饭就着烛火也继续看。
月貌劝了几次都无法让俞清歌停下,还被俞清歌赶回去睡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清歌觉得脖子有点酸,她放下书,准备扭扭脖子,松松僵硬的肩膀,就听到窗户像是被什么砸到响了一下,“咯。”
俞清歌不由的往窗户走去,推开窗户往外面看去。
月光下,秦王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衫,正摇着扇子面带浅笑的看着她。
“猫呢?看来跑了。”
俞清歌嘀咕一声双手一拉,啪嗒一声,又把窗户关了,装着没看到秦王一般。
秦王很听话的坐下,右手搁在桌面上。
如果被人看到,肯定以为这个不是以纨绔不羁为名的秦王。
因为俞清歌不是真的大夫,一时间也找不到药枕,只能拿了一条帕子,折成豆腐块大小,让秦王垫在腕下。
俞清歌才在对面坐下,为秦王把脉。
俞清歌的手温度比秦王的要低一些,触及秦王温热的肌肤,两人都颤了颤。
秦王的目光从那如青葱的玉手往上看,最后目光落到俞清歌的脸上。
俞清歌垂着眼帘,细细倾听着,好一会才让秦王换手,“另一只。”
秦王立即把左手也换上去,俞清歌继续把手指搭上去,眼帘也没有抬一下。
秦王炽热的目光落在俞清歌的脸上,俞清歌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不过她的心都扑在脉搏上,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管他在看她。
“王爷知道自己中毒多久了?”突然俞清歌问道。
“有几年了。”秦王淡淡道,像是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毒没有办法解开。
“不知道是谁帮王爷控制这毒?”俞清歌缓缓把手收了回来,才抬头正眼看着秦王。
“府里的李大夫。”秦王的王府养着一名叫李长春的大夫,也是他看出秦王身上中毒了,不过他只能控制这毒不让毒发作,却无法根治。
他一直在研究,在尝试,却一直没有办法找到正规的配方。
“王爷相信我吗?”俞清歌看着秦王的双眼,像是在考虑,一会之后才说出这句话来。
“当然。”秦王点头,如果不相信他也不会来找她了。
刷刷俞清歌写了一会才停下笔,她拿起写的满满当当的纸吹了吹,才递给秦王。
补骨脂、鸡血藤、独活、狗脊、透骨草、红花、川芎、桑叶、桑枝、桂枝……竟然有几十味,那分量还不少。
虽然秦王不是大夫,但是他吃的汤药可不少,这个一看就是不能吃的。
像是看穿他在想什么一般,俞清歌解释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解毒,这是开给你泡浴的。王爷先泡几次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一天一次?”秦王看着药方问道。
“嗯。”俞清歌点点头,“先泡五次看看,到时候再来看看。”
俞清歌像是想到什么,“你府里的李大夫怎么办?”
“我到时候给他的家人找点事,让他回去。”这事好吧,秦王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解毒的事。
于是他问道:“调理好体质之后就可以解毒吗?”
“嗯。”俞清歌颔首。
“那需要准备什么药材?我可以让人提前准备。”秦王还以为自己这么体贴,会得到俞清歌的感激。
却不想俞清歌给了秦王一个当然是你准备了,难道还要她准备的眼神。
秦王:……
“一般的药材想必王府就有,最难得的是珊瑚蛇的蛇胆。”俞清歌想了想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如果没有她要想想看看什么能替代了。
“珊瑚蛇的蛇胆?”淡定如秦王也震惊了,他露出一抹为难的神情。
“你知道?”俞清歌问道,心里却一喜,有就好办了。
“知道,听说锅国有人从大海那边的米国带了几条回来,现在养在锅国那边。”秦王也是听那些狐朋狗友说起颜色如珊瑚的蛇才记住,却不想他身上的毒竟然需要这蛇的蛇胆。
“咯、咯。”俞清歌房间的窗户又响了起来。
俞清歌一听兴幸自己把花容她们打发下去休息了,她走到窗户边上,把窗户打开。
满以为一打开就能看到秦王那张举世无双的俊脸,却不想是江行,还是一脸着急的江行。
“怎么了?”
“俞姑娘。”
两人异口同声一起说话,俞清歌连忙做了一个手势,让江行先说。
“俞姑娘,我们主子今晚泡药浴的时候,痛的快要晕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怕惹怒俞清歌,江行都想直接把人带回王府,看看秦王了。
俞清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昨晚就说忘记什么了,原来是这个。
“我昨晚忘记说了,第一次泡这个药浴是会痛的,之后就慢慢不痛了,记得泡一个时辰,间中记得加热水。”
“我们主子这样是正常情况?”江行还是很担心,又确认一遍。
“正常,非常正常,不用担心,不信你现在回去,肯定没有刚刚那么疼了,记得一个时辰,不要太早出来。”俞清歌说着挥手像是让江行赶紧走的模样。
虽然父亲只是正三品翰林学士,官职不高,但是堂堂一个正三品官员的府邸,让人畅通无阻的来去,是不是太弱鸡了?
看来府里的护院要好好的调教调教才行,或者再找几名武功好些的护院才行。
江行将信将疑的离开,快速的赶回王府,一回到院子,就拉着手在门口的江风迫切的问道:“江风,主子现在怎么样?可好些了?”
“轻快一些。”秦王啖了一口水后,才道。
江行和江风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疑惑。
主子之前疼的都快要晕过去,现在怎么说轻快一些了?
秦王一眼就看穿他们在想什么,解释道:“我觉得这个药浴就是要打造我的身体强度,所以才会疼痛,不过我也感觉到有什么排出,应该像是洗髓经这样的作用。”
江风和江行闻言齐点头,这样解释就解释的通了,不过俞姑娘去哪里学到这身医术的?
“李长春那边有什么动静?”秦王放下茶杯问道。
“回主子,李大夫一早就赶回去,属下的人一直跟着他,夜里也没有休息,连夜赶路,明天应该差不多到了。”江行上前一步拱手回答。
秦王派人到李长春的家里,找了点由头,把他的家人弄进衙门的监狱里面。
他的家人就求到他这里,想他回去捞人。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王府当府医,衙门应该会卖他点面子,所以李长春就请假回去了。
这一来一去,就要四天,再捞捞人,办点事,拖个十天八天还是可以的。
这个时间足够秦王泡完这五天的药浴了。
如果俞清歌还要他再泡药浴,秦王就会让李长春继续呆在家里了,看情况再做安排。
***
翌日
“姑娘,夫人请您过去见客。”突然花容进来禀报。
正在废寝忘食的看那本独香的俞清歌头也没有抬的问道:“见客?谁来了?”
平常也没有见母亲一定要她去见客,今天怎么特意来请了?
“回姑娘,听说是魏老夫人派人给姑娘送谢礼来了。”花容把刚得知的消息告诉俞清歌。
“夫人,您是不是睡眠不好?”片刻之后,俞清歌问道。
魏夫人正在夸俞清歌长得好,知书达理的时候,俞清歌突然来这么一句,让魏夫人愣了愣。
接着她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的压了压眼下,她还以为俞清歌看她眼下的青色,“你看出来了?我昨晚确实没睡好。”
俞清歌摇摇头,继续道:“夫人您的脉象虚浮,心虚,肾气不足,要好好调理身子才行。”
魏夫人闻言不由正色的看着俞清歌,“你懂医术?”
“略懂。”俞清歌颔首,手指才从魏夫人的手腕上放下。
俞清歌没有动的时候,魏夫人没有感觉,她这一放下手指,魏夫人就有所感觉了,她低头看着俞清歌的手指,片刻才不可置信的仰头看俞清歌。
“你刚刚在给我把脉?”
“多有得罪,请夫人见谅。小女是看魏夫人眼下青色有点重,才斗胆帮夫人把了把脉。”俞清歌屈膝行礼请罪。
魏夫人伸手把俞清歌再次扶了起来,“你说的和以前给我看诊的大夫说的差不多。那大夫一直让我宽心,但是府里那么多事,我怎么能做到宽心呢。再加上……”
说到这里魏夫人顿了顿,才转头看向俞夫人,“我也不怕妹妹见笑了,我之所以昨天才赶回来,那是因为我出门一趟……”
魏夫人像是打开了话闸字,倒豆子一般的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原来魏夫人出嫁的妹妹之前给她来信,说要来看她,等到了时间却没有来,她就派人去询问。
才知道妹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动了胎气,差点滑胎,所以才不进京来看她。
“好好的怎么会滑胎?难道是妾室动了手脚了?”
俞清歌的话让魏夫人怔了一下,接着又发笑,她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魏夫人正欲说她的妹夫没有妾室的时候,就听到俞清歌回答她的话,“参加宴席的时候,有时候听到她们说起这样的事。说谁家的还不容易怀孕了,却被妾室设计,滑胎了。又说谁家的有了外室,外室生了孩子,却因为答应了岳家四十无子放得纳妾的要求,于是设计害死原配,好让妾室和孩子入府。”
俞清歌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前世魏夫人妹妹家的事,而那条件确实是魏夫人的妹夫答应过的事,魏夫人刚刚说的时候并没有提起。
虽然魏夫人的后院没有这些肮脏事,但是她身为一家主母,脑子怎么可能没有,虽然俞清歌说的是听到的消息,但是她却仿若醍醐灌顶般得到启发。
她妹妹只生了一个闺女,虽然之后也怀孕过两次,却都没有坐稳胎,都因为意外没有了,这意外多多少少都和妹夫的表妹有关。
后来表妹没有再来,但是她的妹妹却没有在怀上,这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滑胎了。
她了解过,表妹没有来府里,那妹妹好好的怎么滑胎了?
她因为害怕妹妹伤心,只是问过丫鬟,说是路上滑,不小心摔的,这又不是冬天又雪,地上怎么滑了?
魏夫人越想觉得疑点越多,还有那表妹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以前可是三不五时的到府里陪妹妹的婆婆住上一段时间的,她也好久没听妹妹提起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表妹,还以为表妹出嫁了。
这天俞清歌以为就这样不会再有什么是发生了。
却不想到了夜里,她的窗户还是响了起来,这是把这当自家了?想来就来?
俞清歌面无表情的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秦王一袭深紫锦袍,摇着扇子,眉目如画的看着她。
就算她见过不少美男子,但是还不得不说秦王和那些以古装美男著称的明星比半点不差,甚至更好看,气度更不凡。
自身带来的贵气,是别人学不来的。
“不知秦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俞清歌毫不客气道,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看她不削死他。
“哦,你不是说想知道后续吗?”秦王一副这不是你要求的神情,他不过是顺应她的要求。
俞清歌闻言双眼一亮,她自觉的让开位置,秦王一个闪身就跃了进来。
之后宛若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己走到圆桌旁坐下,倒茶,喝一口就放下。
自然随意的比俞清歌这个主人还主人。
“臣女这里的茶水怎么配的上王爷尊贵的口味呢。”不要以为她看不出他的嫌弃,不过她却没有惯着他的意思,她才不会再给他泡茶。
“等下我让江风给你送点过来。”秦王点点头附议俞清歌的话,之后很自然的接口说道。
俞清歌差点想翻桌,你点什么头?
仿若看出俞清歌快要暴走,秦王立即道:“杜子恒让人和元姑娘的人交涉,接了一百两,却没有把真的香囊还给元姑娘,还请元姑娘明天到茶楼见面,我来是想问你,想过去看看吗?”
“想,在哪个茶楼?”俞清歌闻言立即点头,明天她再找个由头出去就好了。
第二天,俞清歌想着可能随时要出门,所以她让花容给她准备一件出门的衣裳。
“姑娘,您今天要出门吗?”花容一边给俞清歌准备衣裳,一边好奇道。
“嗯。”俞清歌也没有多说,不过她知道秦王说过今天会让人接她出门,那么就一定能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相信秦王能做到。
没多久,俞清歌还真的看到一名丫鬟过来通知。
“姑娘,唐姑娘来了,夫人请姑娘过去。”
“好的,我这就过去。”俞清歌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这会不会就是秦王说的人?
毕竟她在国公府的宴席上,也是唐姑娘给她送了衣裳的。
回府之后俞清歌就跟母亲说了那事,俞夫人当时就准备了谢礼给唐姑娘送去。
这次听说唐姑娘和自己闺女约好了,当下就让人过来通知俞清歌了。
俞清歌很快就换好可以出门的衣裳,带上花容就往俞夫人那边走去。
在会客的花厅里,俞夫人正一脸慈爱的和唐姑娘说着话,话里话外都是感谢她,感谢她那天对俞清歌施以援手。
唐姑娘连忙说这都是小事,不用客气等等。
两人说的很热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经常见面,很是熟悉。
其实俞夫人已经是无话找话说了,她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希望见到女儿。
她和十来岁的姑娘能有什么话题?
同样的,唐姗姗也时常留意门口的动静,她也希望俞清歌快点来,她能快点离开。
如果不是秦王表哥给出的谢礼,正是她一直想要的珊瑚珠串,她才不会来帮他约人出去。
“俞妹妹好,你准备好了吗?我在陆三居订了包间,我们去听书罗。”
唐姗姗上前一把握住俞清歌的手,在俞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俞清歌眨眨眼。
俞清歌回握唐姗姗的手,很是亲密的模样,两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友好的闺蜜相见。
俞清歌也俏皮的眨眨眼,之后转身对俞夫人撒娇道,“娘,我可以和唐姐姐去听书吗?”
“去吧,和唐姑娘好好相处。”俞夫人往身边的周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周妈妈点点头,借着送俞清歌出去的时候,偷偷给俞清歌塞了一个荷包。
并且低声在俞清歌的耳边说,“夫人说,姑娘可以请唐姑娘,不要什么都让唐姑娘出钱。”
在俞夫人的心里,就算这次是唐姑娘邀请自家闺女,但是唐姑娘之前也帮过俞清歌,现在还放下身份来邀请俞清歌出去玩,她怎么还能让唐姑娘出钱。
她可不想俞清歌给人一种小气的模样,所以在唐姗姗表示邀请俞清歌出去茶楼听书的时候,就示意贴身妈妈给俞清歌准备银两了。
“妈妈,你告诉母亲,我会的。”俞清歌乖巧的点点头。
等出了府门,两人上了唐姑娘的马车,两人齐齐松了口气,露出放松的神情。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唐姗姗看到俞清歌也是这般爽朗不造作的模样,对俞清歌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等马车离开俞府之后,唐姗姗才压低声音说道:“俞妹妹你知道的吧?”
俞清歌眨眨眼,故意道:“唐姐姐,知道什么?不是去听书吗?”
墙壁动了,不,应该说拖拉门动了,俞清歌无比兴幸让花容留在门口了。
拖拉门打开后,就露出秦王?
不,先暴露在俞清歌面前的是江风恭敬的笑脸,随后才是秦王那张玉树临风的俊脸。
每次见到秦王俞清歌都不得不承认,秦王真的太好看了。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帅气。
就像现在,就算他穿着一件粉色,对没看错,就是粉色的长衫,摇着玉骨扇子,却依然帅气,依然俊美无俦,不见一丁点女气。
让俞清歌无来由的想到有一世看到的电视剧,秦王妥妥的老温的感觉。
“表哥。”唐姗姗立即上前邀功,一副我完成任务了,她的珊瑚珠串呢?
秦王往他身后的桌子歪了歪头,唐姗姗顺眼看去,双眼都亮了,快步往那边走去。
秦王却往俞清歌这边走来,俞清歌屈膝行礼,低声道:“见过王爷。”
“俞姑娘免礼。”秦王挥手让俞清歌起来。
俞清歌往唐姗姗那边看去,看到唐姗姗正满脸欢喜的打开桌上的一个正方向锦盒,顾不上她这边,她就压低声音问道:“不知王爷让小女过来看什么呢?”
“看你想看的。”秦王的声音也压的低低的,俞清歌差点听不清,不得不靠近一点。
秦王眼里的笑意越发浓了,他示意俞清歌跟他过来,他带着俞清歌走到右边的墙壁边上。
俞清歌挑了挑眉,难道这边也能移动?
但是俞清歌却看出这边的墙壁是真的墙壁,不是左边这边木头做的隔扇板。
“把它卖?元姑娘你说卖多少好呢?”杜子恒像是要打破元依柔维持的淡定从容一般,慢慢说道。
“你无耻!”元依柔怒喝道,就算在盛怒中,她也没有忘记压低声音。
“无耻?呵。”杜子恒再次冷笑,他都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无耻了。
“你还没有见过什么叫做无耻。”杜子恒突然变得阴鸷起来,“等我拿着这香囊到你府上,纳你为妾,你再来跟我说无耻。”
“不准去!”元依柔大惊,她怎么能为妾?就算这杜子恒要娶她为妻,她都不可能答应,怎么可能为妾。
“不准?你算那个葱?敢命令老子?”杜子恒脚一踢,就把旁边的一张椅子踹倒地上。
元依柔瑟缩着身子,快速往旁边躲闪,她害怕的身子都微微颤抖,她真的怕,好想喊出声,但是她不敢。
“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怎么才还给我?”元依柔的声音都带上哭音,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拿钱来赎,五百两。”杜子恒冷冷道。
“我哪里能筹的到五百两?”元依柔拼命摇头,就算她把全部首饰都当了,也筹不到五百两。
“哼,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拿过来,我就给你。”杜子恒一副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把他惹火了才变乖。
“你让我筹五百两给你,那就是让我去死,那么我就死给你看好了。”元依柔说着竟然一头往杜子恒旁边的桌子撞过去。
杜子恒被她这一幕吓到了,他只求财,可不想沾上人命当下伸手想抓住她,把她扯开。
啥?俞清歌茫然抬头看向秦王,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王笑了笑,示意她继续看,俞清歌就又凑过去。
“碰!”
“杜公子你没事吧?杜公子?”这时隔壁的房门被人撞开,像是店小二人听到里面的响声,过来查看。
“啊!”店小二一撞开房门就被里面的景象吓得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一时间外面路过的人或者另一边的人被惊动了,纷纷走过来。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快过去看看。”
“救命,你滚开。”元依柔一边推杜子恒,一边向店小二求教。
不过瞬间元依柔就想起什么,慌不失的掩住自己的脸,“出去,快出去,关门快关门。”
不行,她不能被人看到脸,以其被人看到脸,不如让别人以为这房间发生了丈夫打媳妇的戏码了。
只是那店小二像是没反应过来,等到听到元依柔叫关门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哦哦,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关门。”
店小二说着退了出去,只是他的身后早就围了几个人,他们该看不到的和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哗,想不到能看到活*春*宫。”
“不过那背影好像是杜少爷,杜少爷不愧是杜少爷,玩的真大。”
虽然杜子恒背对着房门,但是还真的有人从他的背影认出他来。
不过他也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把元依柔供出来,他扭头冲着外面大吼,“看什么看,还不滚出去。”
店小二不敢再拖,就把房门关了起来。
咦,俞清歌眨眨眼,像是有什么光亮闪过,但是再细看,又好像没有了。
“姗姗,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唐姗姗把珊瑚递给俞清歌。
俞清歌接了过来,一手拿着一边,让珊瑚珠串对着窗户。
窗户打开着,珊瑚珠串对上光亮,显得很红,更鲜艳了。
“这珊瑚珠串是王爷给的吗?”突然俞清歌神情严肃的问道。
“嗯,怎么了?”唐姗姗看到俞清歌的神情这般严肃,顿时坐直身子,不会是假的吧?
“这珠串是王爷原来所有,还是帮你找的?”俞清歌没有回答唐姗姗的话,反问道。
“是表哥原来有的,是表哥母妃的东西,表哥的母妃给表哥留了好多东西。”唐姗姗双手画了一个大圆圈表示好多。
唐姗姗凑近俞清歌,压低声音道:“有一个库房专门存放。这是其中一件,我小时候看见淑妃娘娘戴过。”
淑妃娘娘就是秦王的母妃,已经病逝了。
没有母妃帮衬的秦王,也不得圣宠,就被封王,从宫里搬了出来。
想到这珊瑚珠串竟然是淑妃娘娘戴过的,俞清歌的脸色更沉了,她压低声音问:“你小时候是看到淑妃娘娘戴一两次,还是经常戴?”
“我进宫的时候看到两次。”唐姗姗想了想道,“这个好像是别人进贡的,最好赏给了淑妃娘娘。”
唐姗姗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最后紧张的握住俞清歌的手,“是不是这珠串有问题?”
唐姗姗不傻,毕竟是大户人家养大的孩子,一些事还是懂得。
“嗯。”俞清歌点点头。
唐姗姗刹的跳了起来,也不管外面会不会有人进来,飞快的拉开拖拉门,扒着门边就朝秦王喊:“表哥,这珊瑚有问题。”
俞清歌把落在桌面上的碎块,捡了起来,放到一个杯子里,再往里面倒一些清水。
她拿着杯子摇晃了几下,杯中的碎块慢慢的浮起一些粉尘,还有那水慢慢变红。
她抬头往秦王看去,“这里面混合的东西,有让身体虚弱的成分,戴在身上,时间久了身体就变得虚弱,会很容易得病。”
“很容易得病?”秦王像是喃喃自语一般重复着。
“对,身体虚弱到一场风寒就能夺了性命。”俞清歌知道后宫争斗的厉害,却没有想到厉害成这样。
也怪不得以前的人很容易就病死,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算计了。
“呵。”俞清歌的话仿佛打开什么开关一般,秦王的神情骤变,变得冷酷狠厉。
俞清歌虽然不知道淑妃娘娘的死因,但是想必自己的话和淑妃娘娘的死对上了,所以秦王才这般生气愤恨。
“表哥,淑妃娘娘的遗物还有很多,要不要让清歌妹妹去检查一下?”唐姗姗像是经过深思之后,才提议道。
既然现在发现珊瑚珠串又问题,很难说其他的会不会一样被人动手脚。
不用唐姗姗提议,秦王也有让俞清歌去王府检查一番的心思,只是要以什么名堂让俞清歌光明正大过去呢?
看到秦王在思考,唐姗姗继续道:“表哥是不是担心清歌妹妹会被人诟病?”
秦王点了点头,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但是让俞清歌偷偷进王府调查,他又不想偷偷摸摸的,这是对俞清歌的不公平。
“奴婢站在门口,听到隔壁的声音一开始没有注意,但是看到店小二上来砸门,奴婢才凑过去看。”
“奴婢正好站在门边上,正好看到一点点,奴婢记得元姑娘这里长了一颗小痣。”
花容在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指了指,“奴婢看到了,那姑娘的痣长得位置一模一样。”
俞清歌听了努力回想,她还真的没有注意,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元依柔抬下巴,谁能看到?
估计元依柔也没有想到掩住自己的脸,却因为躺在地上,正好露出下巴这个位置,让花容看到了。
“呵呵。”俞清歌心情舒畅的笑了。
元依柔你不是不想被人知道吗?那么她就好好的帮她吹一吹吧。
“花容,我记得你的哥哥是跟在我大哥身边侍候的吧。”俞清歌突然问道。
“回姑娘是的。”花容是家生子不过却是俞夫人带来的家生子,他们一家都是俞夫人的陪嫁。
所以俞夫人在俞清歌很小的时候,就让花容陪着俞清歌玩了。
名义上是丫鬟,但是说是玩伴更多一些。
毕竟花容也不过比俞清歌大一岁,都是三四岁的娃,谁会照顾人?
不过是让俞清歌有玩伴罢了。
花容和俞清歌的感情更胜一般的姐妹,谁让她们是一同长大的呢。
月貌也是俞夫人给俞清歌找的丫鬟,但是却比不上花容,不过她们两个却是跟随俞清歌,最早也是最长时间的丫鬟。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俞清歌都很信任她们两个。
花容的哥哥也是自小陪着俞清歌大哥一同长大,现在正跟随大哥在书院读书。
当时得知李少沾污了清歌的清白,他就去狠狠地揍了李少一顿,但是最后却死的那么惨。
俞清歌的眼泪无法抑制的飙了出来,把俞清颂吓得像小时候一般,一捋袖子,“告诉哥,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揍成猪头。”
“噗嗤。”一声,俞清歌没忍住笑了出来,能再见到哥哥真好。
“哥,我只是想你了。”俞清歌小声嘟囔着,“谁敢欺负我,我自己他。”
“哗喔,妹妹好厉害。”看到俞清歌笑了,俞清颂终于松了口气。
俞夫人看到他们兄妹宛若小时候一般,不由摇摇头,“你啊,就知道宠着她,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以后……”
“谁无法无天了?”突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俞夫人的话。
俞夫人闻言连忙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俞清歌和俞清颂对视一眼,交换一个眼神后,齐齐跟在俞夫人的身后。
“老爷你回来了。”俞夫人脸上的笑容有着无法掩饰的惊喜。
“爹爹。”俞清歌亲昵的上前挽上俞父的手臂。
“孩儿父亲请安。”俞清颂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安。
“嗯。”俞父点点头,再面对俞清歌的时候,却满含关切的呵斥,“你又做了什么惹你母亲生气了?”
“哪有?女儿好着呢,娘,对吧。”俞清歌娇嗔的嘟着嘴巴,一副娇蛮可爱模样。
“对什么对,你皮不皮你爹会不知道?”俞夫人毫不客气的拆穿俞清歌的话。
俞夫人虽然说着俞清歌的不满,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可见她哪里是不满俞清歌的调皮,反而很喜欢。
俞父也只是对儿子严格,对女儿哪里有不满。
有时间有地点,还有痣的位置都能说的清清楚楚,这可信度极速增加。
并且出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看到,有些人特意向陆三居的人求证。
陆三居的店小二不肯说,不过却也没有反驳,所以大家都猜到可能是杜子恒封口。
但是这事既然都爆出来,那么这封口不封口也没什么用了。
有人看到就有人议论,再加上这是故意散播的,消息传的很快。
一些和杜子恒玩在一起的人首先知道,迫不及待的向杜子恒求证,都被杜子恒打发了。
比杜子恒更快得知的是秦王,他听到江风的禀报之后,想了想道:“既然俞姑娘这么做,你们就帮一下她,陆三居那边也不用口风那么紧了。”
“好嘞,属下这就去办。”江风领命而去。
有了秦王的辅助,那消息流传的更快了,不过一天的时间,京城一般的家族都知道了。
就连元依柔这个当事人也知道了。
别人不知道这个当事人是元依柔,但是陪元依柔出门的丫鬟知道,还有侍候她的丫鬟也知道自己的姑娘下巴这里长了一颗小痣的事情。
没有陪元依柔去的丫鬟向那名陪元依柔出门的丫鬟求证。
那名丫鬟已经被元依柔警告过,不能说她去过陆三居,于是极力否认,说姑娘当天只是去了胭脂水粉铺,和买了一些绣线。
她们回来的时候也确实带了不少绣线回来,看颜色和数量,像是经过挑选的。
并且和元依柔出门时说的对上,是为了绣一副贺寿的图,才出门买绣线的。
看到俞清歌呆呆的看着他,秦王没有被人亵渎的感觉,他现在感觉心都要飞起来。
心飞扬的感觉就是好。
秦王好看的嘴角勾了勾,他凑到俞清歌的跟前,小声的说了句,“我好看吗?”
“好看。”俞清歌望着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没有半点反抗的点头。
“呵。”秦王被取悦到轻笑一声,“你口水流下来了。”
秦王生起了逗一逗俞清歌的念头。
俞清歌闻言伸手在嘴边抹了一下,没有。
恍惚间俞清歌清醒了,她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门,嘴里低喃,“美色误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噗嗤。”秦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在俞清歌的脑门上揉了揉,“等下拍傻了怎么办?”
“你才傻嘞。”俞清歌嘟囔了一句。
看到说到傻就回神的俞清歌,秦王不由笑了。
俞清歌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反正她打人的样子秦王都看过了,也不差这个了。
秦王笑的更乐了,在俞清歌的身边跳了进来。
秦王径自走到桌子边上,他拿起茶壶,没有立即倒茶,而是打开嗅一嗅,才回头看向走过来的俞清歌,“怎么不用我送的茶叶?”
“我习惯这个。”俞清歌可不会说她把茶叶藏好了,还没有拿出来。
秦王点点头,一副好吧,你说什么就什么的表情。
“王爷请坐下我给你把把脉。”俞清歌想看看泡药浴也几天了,不知道有多大的效果。
秦王闻言一撩衣摆,坐了下来,右手很自然的搁了上去。
“多谢王爷。”俞清歌很客气的道谢。
突然俞清歌想到自己的哥哥,虽然现在自己重生了,但是哥哥是文弱书生这个结果还没有改变。
要么让哥哥学点武术自保,要么给哥哥找一个厉害的随从,想到这个俞清歌又看向秦王,“王爷,我可以拜托王爷一件事吗?”
突然看到俞清歌郑重起来,秦王挑了挑眉,难道这事很难?
但是他是什么人?在他这里有难事吗?
“什么事你尽管说。”秦王就差拍着胸膛保证了。
“我想请王爷帮我大哥找一个像江风一样的书童,武功差不多的也行。”能成为秦王的贴身侍卫,武功肯定很厉害,如果要一样的,可能有点为难,于是俞清歌降低要求。
“你担心你大哥出事?还是发现什么不妥?”秦王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俞清颂不过一个翰林学士的孩子,有谁会对付他?
秦王又想了想俞府的情况,好像也没有什么庶子嫡子之争,那么是会想对付俞清颂?又或者是想对付俞大人?
“没有什么不妥,我只是想着大哥一人在外,跟着的随从也没有一个学武的,为了他的安全,才想找一个会武功的书童,或者护卫都可以。”俞清歌想到有些人可能不想做书童,于是条件放宽了。
秦王深深的看了俞清歌一眼,点点头,“可以,这个不难。”
王府有那么多护卫,挑一个给俞清颂就可以了。
“另外我想问问王爷,哪里才能请到武功好些的护院?”说起这个俞清歌有点为难,如果请了武功高的护院,那秦王就不能那么容易的进出俞府,不能那么随便来找她,秦王会告诉她吗?
秦王装着听不到俞清歌这话,要不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
因为这事秦王最后还是答应帮俞清歌找护院,另外还给她找一个师父过来,教一教府里的小厮护院。
毕竟这些人都是俞府的下人,教他们有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
说完这些后,秦王就离开了。
等秦王离开后,俞清歌也就休息了。
翌日,俞清歌去陪俞夫人用了早膳,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俞清颂昨天就回了书院,府里又恢复安静。
俞清歌又开始看她那本独香。
“咦。”俞清歌翻了一页,看到上面的字时,愣了愣,她再往下看。
竟然真的看到在另外一世见到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
竟然有人在这里发现这个药,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如果能找到这药,就可以做出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了?
想到这里,俞清歌又继续看下去,她想看看这本书的作者是在哪里看到这灵药的。
但是和前面说的那些奇香一般,只有香料名字,和作用,和香料想香气像什么味道,并没有写在哪里看到。
也没有写在哪里能找到这样的香料,或者药材。
因为俞清歌已经看到几种说是香料,其实是药材的名字了。
这写书的人会不会和她一样,是从其实世界来的穿越者?
俞清歌越想觉得越想,毕竟上面记录的很多东西,都是其他世界的东西,或者是在现代才出现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个作者除了独香这本书,还有没有其他的书。
想到这个俞清歌升起了到书铺去看看的念头。
从母亲那里得知仵作没有验出什么,俞清歌就想亲自去看看,所以出了府门之后,她就交代护送自己出门的其中一名护院道。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那位被杀的姑娘停灵在何处?打听到速来报我,我在陆三居等你。”
“是,姑娘。”护院恭敬回答,之后就先走了。
俞清歌一行人就往陆三居而去,在路过书铺的时候,她进去随便看看。
“姑娘,想买什么类型的书呢?小的给您找?”看店的小厮上来微躬着身子询问。
他在看到俞清歌的身旁跟着丫鬟,外面还有小厮等候,就猜到是哪家小姐出门了,所以他不敢太上前,恭恭敬敬的问道。
“我随便看看,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比较久远点的书,有孤本更好,或者孤本的手抄本也可以。”
俞清歌想到一些书铺是有孤本的手抄本卖的,毕竟难得一本孤本,当然要物尽其用,先赚一笔。
毕竟孤本的价钱一般都高,但是这些手抄本却比较便宜,可以满足那些想得到手抄本,却买不起,或者买不到的人。
“有,姑娘请跟小的来。”小厮一听连忙请俞清歌到柜台这边。
在柜台后面还有一排书柜,这书柜上放的都是一些孤本的手抄本。
有些孤本的原本已经卖出去了,但是他们有手抄本。
这些手抄本很多是书院的穷学生为了赚生活费抄来的。
也有一些是因为不再复印,所以也是人工抄的书,书店里还有一些书是可以租给书院的学生抄,有些书价钱比较贵,但是自己抄却便宜多了。
俞清歌快速的翻了翻,看到上面是名字和样子,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当下她也不再看,点了点头,“真的很新奇,这本我要了,还有其他的吗?”
“有有。”看到俞清歌连价钱都不问就说要了,看店的小厮激动了,连忙再去找。
这次他一下子翻了好几本过来,他已经看出俞清歌只是想要一些她没有看过,或者别人认为没有什么作用的书。
他甚至到好多年都没有人买的那一堆书里面去扒拉,一下子给俞清歌找来十几本。
这些都是那些书生认为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书,但是却合适俞清歌的要求。
俞清歌都随意翻了翻,看到里面竟然连地域志也有,不过却不是本国的地域志,是其他国家的,她也不管一样都留了下来。
她竟然把小厮找来的十几本都收了。
不过再之后小厮找来的书,她就没有再本本都要了。
“好了,就这些吧,帮我绑好。”俞清歌点了点,柜台的书籍,在小厮给她算钱,和打包的时候,她踱步到书架前。
像是随便看看一般,把各书架上的书都看了一遍,再之后又回到柜台这边。
“姑娘这里一共二十本书,一共三十五两三,零头给你抹去了,算你三十五两整。”小厮噼里啪啦的敲了一通算盘,得出这个数字。
“呵,你算错了吧,这些都是没有人要的书籍,你还卖的这么贵?”俞清歌挑了挑眉,当她冤大头呢。
“姑娘,真的算你便宜了。这些都是孤本的手抄本,这点钱,连一本孤本的真本都买不到。”小厮急忙解释。
掌柜一边往上加数字,一边给俞清歌报价钱,他把几本新的书籍都算上之后,才指着那十来本的滞销书笑道,“这里都是滞销书,都是手抄本,我就给你算纸张和抄写的费用,其他都不算,按照本钱给你,不知道姑娘答应不答应?”
其实俞清歌也不是不给书店赚钱,但是你还想按照以前的价钱来算,那么恕她不奉陪了。
现在掌柜的这样算,虽然看似没有赚钱,其实就是赚了,毕竟放在那里落灰,到清理,他们连一分钱也没有赚到。
不过俞清歌也没有真的不让店家赚钱,就点点头,“看掌柜的你实诚,就按照这样算吧。”
“好的,多谢姑娘。”掌柜的噼里啪啦的算好,一共才十五两,俞清歌示意花容给钱,花容再拿出十二两,和之前的三两一同给了掌柜。
才抱起小厮打包好的书籍,跟俞清歌一同走了出去。
俞清歌没有再继续逛书店,直接往陆三居走去。
“咦,主子,那边的好像是俞姑娘。”在陆三居二楼的雅间里,站在窗户边上的江风,正好看到俞清歌一行人往这边走来。
“往我们走来。”窗户另一边的江行也加了一句。
“主子要不要请俞姑娘上来坐坐?”江风立即回头向正悠哉悠哉的喝茶的秦王道。
“嗯。”秦王淡淡的应了一声。
江风立即走到门边,和站在门口的掌柜说了几句,那掌柜立即走下楼去。
没多久俞清歌就走了上来,俞清歌也想不到她原本想在大堂里叫上几样点心,和一壶茶等候,却不想就听到那掌柜低声说秦王在上面,请姑娘上去喝茶。
秦王挑了挑眉梢,想不到俞清歌在人前会是这副模样。
不过她这幅模样,和俞大人的作风很相似,都是那般的规矩,又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嗯嗯,一脉相承。
如果不是见过夜里俞清歌的模样,秦王真的会被她骗了。
“无事,就是看到俞姑娘,想看看俞姑娘身子可有好些,现在看到俞姑娘身体无恙,深感安慰。”秦王虽然不能动用武功,但是练武之人的耳力那里会听不到俞清歌和花容在门口说的话呢。
这不就顺着俞清歌的话说了出来么。
花容听到秦王的话,想到姑娘刚刚说的话,对上了,于是在没有半点害怕。
人家都救了自家姑娘,她又什么好害怕的?
感觉到花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俞清歌也松了口气,她真的怕花容害怕的在秦王面前失态,那就真的丢脸了。
江风看到花容那么快就适应,也不由眨了眨眼,这丫头适应的也极快嘛,看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还真的是。
俞清歌又屈膝行礼,“多谢王爷关心,小女无甚感激。”
俞清歌正欲说要是没事,她就告退,突然想到假如打听到那句尸体在那里,凭她是翰林学士府的姑娘,别人未必卖账啊。
于是俞清歌又道,“王爷,不知道你可有听闻今天城外发生的事。”
“你说的是那句女尸的事?”秦王闻言立即想到今天早上江行禀报的事。
“是的,王爷,小女想去见一见那句尸体可以吗?”俞清歌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你要见那尸体做什么?”秦王好奇的问道,他是知道俞清歌的医术好,但是那人都死了,就算你医术再好也救不活的。
这也是俞清歌让花容带着,预防她要去看女尸,被人看到脸,引起不必要的事。
却不想现在就要用上了,因为跟在秦王的后面引起的轰动,和去检验女尸的轰动也差不多了,还是戴上帷帽为好。
等到下了楼梯,俞清歌就看到那名去打听的护院也回来了,正和其他几名护院在一起说着什么。
一开始他们几个没有留意到跟在秦王后面的俞清歌,不过无意瞥到花容,又看到俞清歌穿着的服饰,再看看前面的秦王,他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家的姑娘怎么和秦王走在一起,不对,难道是正好一同下来。
对,应该是这样。
于是他们当中一人就迎了上来,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俞清歌吩咐,“跟上来,留一人去结账。”
“不用了,记我账上。”前面的秦王突然应了一声,打破那些护院的想法。
秦王的话不单只让俞清歌的人震惊,也让附近能听到的人惊的连筷子上的肉也掉了下来,甚至有人惊的呛到,拼命咳嗽。
俞清歌就知道,跟在秦王身后出现,准引起轰动,谁人不知道秦王的纨绔,和狠辣,无法无天的性子。
但是不管什么名声,就是没有听到秦王有女人,要不按照秦王时不时跟那些勋贵子弟去喝花酒的行为来看,秦王府早就该女人满院了。
但是没有,就是一个也没有。
不是没有女人想和秦王有点亲密关系,好进王府,也不是没有人往秦王府塞人,但是都给秦王踢出来。
京府尹听了秦王的话也就不跟着,交待那名衙役好好招待,自己目送秦王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后,京府尹才问旁边的衙役,“王爷他带着的姑娘是哪家姑娘?”
衙役齐摇头,京府尹看到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想到能让秦王亲自跑一趟,这位姑娘一定入了秦王的眼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算了算了,不管是哪家,反正不是他家就是了,这事不能管,不能管。
衙役带着俞清歌他们走了一会就到了府衙专门用来给仵作验尸,和作为临时停尸的房间。
“禀王爷就是这里。”负责带路的衙役率先开了房门,先走了进去。
秦王回头往俞清歌看去,有询问的意思,他怕俞清歌害怕,虽然这个可能很小。
俞清歌点了点头,秦王就没有再说什么走了进去。
俞清歌回首和还要跟进来的花容道:“你在外面等我吧。”
花容摇摇头,但是给俞清歌制止,花容还要跟上去,被江风拦下,“花容姑娘你就在门口等着吧。”
花容瞪了江风一眼,走到另一边,不和江风站一起,江风摸摸鼻子,有点讪讪,想不到他也有被人瞪的一天。
俞清歌进了屋子以后,现在门口让眼睛适应屋里的光线,才继续往屋里走。
屋子的右边铺了一张木造的比桌子还要长,也宽一些的长桌,上面正躺了一个全身由头到脚被白布蒙上的尸体。
应该是她了,屋里虽然还有其他桌子,但是就这张桌子躺了一个人。
秦王一开始就被俞清歌的话惊了一下,再细听才明白俞清歌说的什么。
他快速往旁边看去,看到旁边有笔墨没有收走,他就走过去,拿了过来,快速的把俞清歌说的话记录下来。
也是秦王记性好,虽然迟了些才开始,但是前面的话他也没有记漏。
这时俞清歌快速的在死者头部摸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伤害,再检查身体,身上也没有伤痕,检查死者右手的时候,俞清歌从死者的指甲里找出一条金色的丝线。
“死者的指甲里有一条金线,像是衣服上的线,应该是死者在挣扎的时候,从行凶人的身上挂下,还有……”
俞清歌凑近一点想看的更清楚一点的时候,就好看眼前亮了好多,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秦王手里捧了一盏灯过来。
“多谢王爷。”俞清歌继续检查,“死者点指甲还带了一点血迹,和皮屑,死者身上没有明显伤口,这些皮屑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俞清歌可惜这里没有现代的先进仪器,“如果要找凶手,可以从凶手身上被抓的伤口着手。”
“那会是哪里有伤痕?”秦王自然的问道。
“有可能手臂,或者脸部脖子这样裸露的肌肤。”
俞清歌一边检查一边道,在死者的另一只手的手指里也找出一条金色丝线。
俞清歌把两根金线放一起比对,“金色丝线一样的质材,应该出自同一件衣服,能用的起金丝线的人……”
说到这里俞清歌顿住了,看向秦王,秦王点头,“继续说。”
“这不是一般的女干杀。”俞清歌按照以前做法医得来的见解,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俞清歌对着死者鞠了一个躬,等她站直身子的时候,她非常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出真凶,惩治于法,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秦王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恍惚间好像觉得死者那神情安详了很多。
秦王不由一抖,见鬼了!
定神再看的时候,俞清歌已经把白布盖了上去。
俞清歌把从死者指甲里找出的金色丝线,用一条干净普通的手帕包好,递给秦王。
秦王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找真凶的事就交给你了。”俞清歌很理所当然道。
“为什么?”
“王爷不是全程都听了,也都记录了,要找人应该不难。”
“怎么就不难了,证据也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人?”秦王可没有那么好打发,怎么的也要带上俞清歌才行。
俞清歌抬头看他,一副你就不要装了,你会没有办法的神情。
秦王摸摸鼻子,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俞清歌对自己这般信任,他心里又乐开花了。
“我们出去吧。”俞清歌说完就往外面走,他们已经呆好久了。
秦王把记录的纸张收了起来,也把那帕子包着的金色丝线装好,随着俞清歌走出去。
外面的衙役一直被江风拉着聊天,也就没有关注有多久时间,看到俞清歌他们出来,就迎了上去。
“多谢这位大哥。”俞清歌的声音有点闷,给人的感觉像是哭了,不过俞清歌在出来的时候,又把兜帽戴上,不蹲下看,是看不到她的脸色的。
俞清歌还以为出了城门以后还要找很久,却不想马车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旁边的山头上有几名穿着袈裟的和尚在念经。
怪不得衙役说出了城门就能看到了。
“应该是上面了。”秦王也撩开帘子观察,和俞清歌对视一眼后,齐齐下了马车往上面走去。
为了不惊扰到做法事的和尚和那一家哭哭啼啼的百姓,俞清歌和秦王都站的比较远。
看了一会,俞清歌说到:“我们在附近找找看。”
秦王点头,两千就在附近找了起来。
虽然俞清歌因为看到那么多人在走动,假如有什么痕迹留下,也都无法辨认了。
但是俞清歌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外围,不管是在这里投尸还是在这里行凶,都有一个行动轨迹,或者拖拽的痕迹。
俞清歌和秦王弯腰低头寻找的很仔细,差不多把外围都走了一圈后,终于有发现了。
“王爷,这里。”俞清歌指着面前一米多远的地方道。
秦王闻言快走几步走了过来,循着俞清歌指的方向看去。
前面的地上在一处浓密的草丛中,躺着一块玉佩,如果不是俞清歌一点一点的移动,如果不是俞清歌弯着腰,正好从草丛的缝隙看到一点闪光,还真的会看漏了。
这里杂草很多,还带有一点锯齿,所以衙役没有找到这边。
秦王让俞清歌呆在一边,他小心的拨开那些锯齿草,走进去把玉佩拿了出来。
递给俞清歌看,俞清歌接过拿起来细看,“这个玉佩看式样应该是男性佩戴的,而且这块玉的色泽还很通透,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到的。”
这名男子说的很有理,但是那妇人失女心痛,现在像是找到救命药草,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块玉佩上,哪里听的进儿子的话。
她嘴里嚷着这就是凶手的玉佩,一定要抓住凶手,哭喊的撕心裂肺,看到俞清歌心理也不好受。
但是就凭一个玉佩,就算找到玉佩的主人也无法断定就是凶手,除非几个特征都符合,才能定罪。
那名男子好不容易劝着哭哭啼啼的母亲,就向俞清歌他们走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个可能是证据,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交给府衙的大人?”
“你去把府衙的逋快都叫过来,我有事要跟他们说一说。”秦王得到俞清歌的同意后,才答应府衙的人来了,他在交出去。
那名男子一听,立即找来帮忙的人,让他去通知京府尹。
京府尹的人一听到有线索都快马加鞭的跑了过来,不过当看到是秦王以后,吓得下马的时候,都差点踩空。
“小人拜见王爷。”
“起来吧。”秦王淡淡的颔首。
那边的男子一听到他们称呼秦王为王爷,立即和父母说了几句,三人齐齐到秦王面前跪下磕头,“请王爷为我那惨死的闺女找出凶手,求求您了。”
说吧,就不管不顾的磕起头来。
“起来吧,本王就是来查案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抓到的,你们放心。”秦王朝一名衙役示意,那名衙役一个机灵,赶紧上去好声的把他们劝了起来。
这时总逋头也赶到了,他拜见秦王之后,秦王问起他现在可有找到什么线索了?可有来这里仔细检查过?
俞清歌和秦王的对话大家都看着,也听着再不懂也知道一个问题。
那就是鞋印是官靴!
官靴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假如这真的是凶手留下了的话,那就是大事了。
捕快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这事不好善了了,假如真的有有权有势的人所为,他们敢抓吗?
不过现在不是他们敢不敢的问题,而是秦王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认识秦王的,竟然插手这事,他们那里敢不好好办案。
如果俞清歌知道因为秦王在场造成的误会,她估计会大乐。
这是不是就是狐假虎威的最佳解释?
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儿子虽然站的远,但是不妨碍他们看到他们找到线索,当下都围了过来。
“各位大人,是不是找到线索了?那是不是可以凭这线索去抓人了?”妇人迫不及待的叫着,神情激动又有点疯狂。
“你别激动,我们只是找到一个脚印,却不能单凭这个脚印就去抓人,再说我们也还不知道这是谁的脚印。”总捕头上前对那妇人解释道。
“娘,大人说的对,我们回去不要打扰大人找线索。”他们的儿子好不容易把那妇人劝了回去。
他转身对众人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谢。
这时俞清歌拿着拓印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在丈量长短,随后道。
“这人和王爷差不多高的样子,但是比王爷壮,鞋底内侧有磨损,平常走路的重心靠里面。”
俞清歌的话一出,总捕头就震惊不已,如果说这话的是一名断案高手,或者是秦王,他都不会那么诧异,但是是一名女子,并且还是一名年纪甚小的女子,那就令人惊叹了。
俞清歌在秦王的身边做着假设,“这人在这里把人放下,接着又把人扛起来,往山上走,所以这一路上都没有拖拽的痕迹。”
“你是说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这个姑娘当时是晕了?”秦王皱了皱眉。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姑娘当时已经死了,凶手过来这边抛尸的。”俞清歌却是有不同的见解。
“怎么说?”秦王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对俞清歌的话是很相信的,但是他为了让俞清歌的话更有说服力,才装着不懂。
“王爷,我看过死者,死者的衣服很干净,只有躺在地上沾的一点泥土,如果在这里拖拽过,衣服多少都会沾到泥土,甚至这些草的叶汁。”俞清歌解释道。
“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如姑娘说的,死者是被人扛上来抛尸的话。”总捕头听了也点头附议。
“那现在就差如果确定人是被扛上来的,是用麻袋,还是直接扛,还有扛上来的时间,可有人看到?这些都要靠大人您去调查询问了。”俞清歌听到总捕头附议她的话,她连忙话峰一转,开始套路总捕头了。
“大人是一名好捕头,眼光独到,一定能找到凶手的。”
“我是有点头绪,但是还有些不是很明朗,姑娘是如何确定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总捕头也是从俞清歌的话里发现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么真的有可能是俞清歌说的样子,但是俞清歌是如果确定的?
因为总捕头确认俞清歌没有看过现场的。
俞清歌看向秦王,秦王点头,俞清歌就道,“来这里之前,我和王爷去看过死者,还在死者的指甲缝隙里找到两条金色丝线,还有死者的指甲缝里还有点皮屑,应该是凶手被死者抓伤了。”
“我刚刚还带人查了城里的流浪汉,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但是一无所获,他们都没有作案动机。”
总捕头的话让俞清歌耻笑一声,“你们府衙的仵作根本没有看,那死者还是完璧之身,没有被侵犯。”
“什么?”总捕头惊得嘴巴都张大,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仵作验错了?还是根本没有验?
不知道怎么的总捕头的心里出现这么一个想法,他很快摇摇头,不可能的,钟仵作都验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出错?
“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一名熟悉验身的婆子去看看。”俞清歌也不怕总捕头去找人查,但是她可不想总捕头再找那名不干事的仵作了。
俞清歌都敢这么说,总捕头不得不怀疑,难道真的是仵作错了?
“姑娘,这事不是小的不相信姑娘,而是事关重大,小的会禀报大人,让大人处理。”要不要处置仵作不是他这个总捕头能处理的。
“这事当然,大人按照规矩办事就可以了。”俞清歌怎么可能不懂这,她懂,还非常懂。
但是不代表她认同,总捕头还真的算不上官员,连上升的机会都渺茫,有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干一辈子。
而京府尹则不同,当的好,业绩考核得上头评优的话,他是可以往上升的。
总捕头要报告给京府尹非常对,如果他做的好,说不定在京府尹上升的时候,会带走他。
俞清歌之所以担心,是怕京府尹因为官靴一事不敢尽心去寻找,甚至怕他随便抓一个地痞流氓来顶罪。
总捕头也是一个机灵的,一看到秦王带人往府衙而来,就快速的让人回来禀报。
于是等秦王和俞清歌到的时候,京府尹已经带着衙役们等在大门口。
“下官拜见王爷。”京府尹跪下磕头行礼。
“府尹大人请起。”秦王矜持的颔首,皇家风范维持的妥妥的。
看的俞清歌抿嘴偷笑,如果不是认识秦王,还真的会被他这个表象蒙骗。
京府尹今天二度看到秦王,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望着眼前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京府尹真的想象不到,这么好看的人,好好的怎么就有纨绔的名声?
还有看他的面色,除了有点略显过于白皙之外,也不见什么病态,怎么就有短命之相?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这个消息,消息误人啊。
京府尹侧身在前面走,把秦王迎了进去。
总捕头也只是来的急通知,说秦王可能有事要处理,让京府尹大人配合,却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害的京府尹频频望后面看去。
想得到总捕头一点提示,偏偏秦王身后还跟着俞清歌,总捕头也不好做什么动作。
京府尹只能不甘的回头。
“府尹大人,本王是想了解一下,府衙里的仵作,对于早上发现的这具尸体的验尸报告是怎么写的?”等到了府衙的大厅,秦王才问道。
“王爷请等一下,下官立即让人取过来。”京府尹立即指挥一名衙役,到自己案桌上把仵作递上来的报告取来。
很快,报告取来。
秦王翻开一看,上门就简简单单的写了死因被女干杀,致命死因是颈部被掐而窒息。
就这么简简单单,再没有其他。
秦王那着报告挑了挑眉梢,“府衙的仵作就这样办案的?”
不等京府尹说话,秦王就把报告甩再旁边的茶几上,“验尸就这样几句?他这个仵作真的很好,很好。”
秦王语气里的讥讽,只要不是聋子,不是傻子,都听的明明白白。
“这名女子死因比较明显,所以仵作才写的简单。”京府尹硬着头皮解释。
“死因明显?呵,好一个明显,就因为颈部掐痕明显,还有衣衫破损就断为女干杀?可真好啊。”秦王的脸色突然一沉。
京府尹整个人都懵了,这不就是女干杀吗?难道不是?
京府尹不由的望总捕头看去,总捕头摇摇头,总捕头在上前禀报,“大人,这位姑娘之前看死者的时候,给死者检查了一下,死者没有被侵犯,还是完璧之身。”
“什么?”京府尹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这样的错误可不是小事了,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都验不出来,那么他这个仵作也不用做了。
这会造成多少冤案错案啊。
京府尹的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他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心里溢出,让他四肢百骸都冰冷僵硬。
他一个没忍住碰地跪了下来,旁边站着的衙役也害怕的跟着跪了下去。
总捕头看到京府尹都跪了,他也跟着跪下,于是大厅上除了秦王就只有俞清歌站着。
京府尹虽然很想救仵作,但是秦王也是他惹不起的主。
于是京府尹对仵作道:“你有没有做错,王爷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不会冤枉你,你就安心等着。”
京府尹现在也担心如果真的确认这个仵作徒有虚名,验尸判断错误,那他以前的案件……
京府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千万不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京府尹在心里为自己祈祷,哪里还有空管仵作。
不把仵作骂死算好的,如果他真的被仵作连累上,估计不用秦王出手,第一个找仵作算账的就是他了。
俞清歌很淡定的在一旁等候,她其实有点想找这个仵作之前验尸的报告来看看的。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查旧案的时候,现在要找的是凶手。
至于她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那是因为前世这件事被那个李盛一派的人查出,涨了李盛他们一伙的势。
所以这一世她要先一步截胡,不让李盛那一派的人有机会出头。
这是她前世嫁给李盛之后,有一次无意听到醉酒的李盛说出这事。
她记得前世当时的李盛是那么洋洋得意,说他的父亲因为查出这事升了官职,他也得以荫补了一个官职,来她这里炫耀。
今天她就要断了李家所有上升的渠道,因为李盛一人毁了整个俞府。
现在她还没有能力毁了李府,但是她可以先毁掉这个让李大人升职的机会。
不过要毁了李府也不是不行,只要她能医治好秦王,抱住秦王这个大腿,想弄死一个李府不难。
想到这个俞清歌就更加坚定,一定要医治好秦王的想法。
不过对于死者,她们这些做稳婆的估计更嫌弃摸过死人这事,毕竟找稳婆的人家如果得知稳婆摸过死人。
嫌晦气的人家是不会找她去接生的,所以才会找退休,或者已经比较少接生的稳婆。
这位稳婆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秦王和京府尹等人就站在门口方向看着,没有谁专门走到死者那边去盯着看,这也是给死者的尊重。
只有俞清歌和稳婆一起走到死者的脚边这边。
俞清歌帮忙给死者收拾衣服,撑好白布,就在旁边看着稳婆检查。
稳婆检查这个很快,不过伸手摸了摸,就站直身子。
“禀大人,这名死者还是完璧之身。”
京府尹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你可检查清楚了。”
“回大人,民妇检查清楚了,这名没有被侵犯,还是完璧之身。”稳婆再次肯定的回答。
“你可保证?”京府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秦王冷冷的目光立即瞟向京府尹,只是京府尹这时的注意力全部在稳婆身上,并没有看到秦王瞅他。
要不可不止抽嘴角了,说不定身子都抖了。
“民妇保证。”这可是质疑她的技术了,稳婆回答的更加坚定了。
她都做了几十年的稳婆了,什么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都检查不出来?
稳婆当然不只是接生这一个工作,还有帮人检验身子。
例如一些富商要买一个妓子,有些打着清官的名声,价钱提高,富商业不傻,于是就会请稳婆验身子。
“大人,先不忙着找人,这姑娘的死因,还有摘到的一些线索,本王已经找到初步检验过了。”
秦王得到俞清歌的许可,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还好这个朝代对女子没有其他朝代苛刻,要不俞清歌也不敢显露出她敢验尸这个才能。
要不她真怕被人排挤,原本仵作就不是一个好听的工作。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一说起和死者打交道的工作,都会让人另眼相看。
但是俞清歌不介意,至于秦王,他当然也不介意。
要是介意也不会帮俞清歌记录了。
秦王把他记录的递给京府尹,京府尹满脸疑惑的接过,等看清上面记录了什么,京府尹的双眼都瞪大了。
“王爷,微臣可以见见一位仵作吗?他可以来府衙当仵作吗?”京府尹激动的脸颊泛红,他现在是求才若渴,希望能找到一名经验丰富的仵作。
现在看到他能不激动吗?
“见你不正见着?但是来府衙当差那就不可能了。”秦王笑的有点古怪,目光往俞清歌看去。
京府尹才记起,前面不就是秦王带着这位姑娘过来看一下死者的吗?
难道这份详细的验尸报告就是她写的?
现在这里除了秦王就是她了。
“难道是这位姑娘?”京府尹震惊的嘴巴微张,看向俞清歌的眼神是那么的惊诧,和怀疑。
“嗯。”秦王颔首。
京府尹瞬间就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他朝俞清歌说道,“姑娘,你……”
京府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秦王就打断他的话,“这里已经有一份检验报告了,就拿这个去追查吧。”
京府尹也想到了,不管是不是秦王的人,都不可能留下来当仵作的。
“那可不可以请姑娘再给我们说说疑犯的事情?”刚刚总捕头给他说了城外的事,知道真的是这名姑娘看出来的,所以他才会再请教俞清歌。
“大人客气了,小女在收集这些证据后,大概有了一个疑犯特写,嗯,就是疑犯大概什么样子的猜想。”俞清歌解释的更加详细一些。
“从给死者弄成给人侵犯的行为看,这个凶手在行房方面可能有问题,所以才会做出这个假象。”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从这位姑娘的身份说。”
“姑娘的意思是仇杀?”京府尹怎么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很快就想到什么。
“这个只是一个猜测,有可能是有仇,故意弄出这么一个被人女干杀的名声,就是为了报仇,让死者家人难堪。”
京府尹深感同意的颔首。
秦王则若有所思,看着侃侃而谈的俞清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位姑娘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才被人杀害,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掩盖一些事情,才会有投尸在城外这么近,这么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
这个也是俞清歌有所怀疑,却又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只能按部就班,一个个的理由说出来。
“姑娘,如果真的是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人灭口,那怎么才能找到线索?”听的津津有味的总捕头了,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于是元依揉借着给杜子恒钱的机会,约杜子恒在香满园酒楼见面。
元依柔约了杜子恒之后,比杜子恒先到,在门口等着。
等到看到杜家的马车之后,她就下车,慢慢往门口走去,在看到杜子恒来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
杜子恒难得看到元依柔神情这般平静的看他,还以为她终于知道怕了,在向他求情,于是他快步跟了上去。
元依柔定的包间在二楼,杜子恒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元依柔消失在二楼转角,他即刻跟了上去。
在楼梯上,杜子恒看到一个颜色和模样都差不多的香囊落在楼梯上。
杜子恒一见,差点想仰天大笑,这个元姑娘真蠢,这是把把柄送他手上啊。
他立即捡了起来,还拿在手里看了看,才塞入怀里,继续往二楼走去。
杜子恒在楼梯捡到香囊的一幕给一些人看到,虽然不是全部大堂的人都看到,但是还是有人看到的。
不过等杜子恒上到元依柔约好的包间,却没有看到元依柔,他还以为元依柔去了更衣,就没有在意,让小厮在门口等着,看到元依柔过来就告诉他。
杜子恒哪里知道,元依柔还定了另外一个包间,包间里面还有几名姑娘在,元依柔连连告罪说来迟了。
她给大家带来甜品轩做的点心,想不到要等那么久,大家一看是这家点心铺子的点心,纷纷说这家要排队,辛苦元姐姐。
这时元依柔突然惊呼,她的香囊掉了,还说自己上来的时候,还看到的。
“你血口喷人。”元依柔怒喝道。
“我血口喷人?呵。”杜子恒冷笑一声,“你忘了,你在陆三居的时候,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住口!不要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按在我头上,你快点把香囊还我。”元依柔心里一惊,但是想到那天应该没有人看到是她,她又安下心来。
她要断了杜子恒威胁她的理由,“请杜公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点把香囊还我。”
听到这里俞清歌追问,“那杜少给她没有?”
“等我喝口茶润润喉。”秦王喝了口茶之后,没有继续,反而问俞清歌。
“你觉得杜子恒会还香囊给元依柔吗?”
“要是我肯定不还,就算要还就还新捡的那个,但是元姑娘肯定会说这个不是她的,后面掉的这个肯定是没有名字的,她设这局就是要换香囊回来。”俞清歌在听到秦王说元依柔在楼梯掉落一个香囊的时候,就猜到会这样。
就看这个杜子恒会不会躲过去了。
秦王听了却笑了,也不知道是笑俞清歌说对了,还是说错了,急得俞清歌想扒拉开他的脑袋,自己看里面想信息了。
不过元依柔会算计杜子恒,杜子恒也会算计她。
杜子恒根本就没有把香囊拿出来,反而说起他和元依柔的过往,把自己所造成一个被元依柔欺骗了感情的可怜人。
把元依柔气的要死,却又奈何不了他。
最后还是大堂的人看不过去,说看到他捡了,他拿着人家小姑娘的东西想做什么,赶紧还给人家小姑娘。
在众人的劝说下,杜子恒没有办法,只得说让元姑娘自己来搜身好了。
秦王往窗户走去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在后面正欲跟过来的俞清歌问道。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把我母妃的遗物检查一下?”
“这个你让唐姑娘过两天约我吧。”俞清歌想了想就道。
她这两天要安分一点,要不到时候怕母亲不给她出门了。
“可以,我让她约你。”秦王点点头,离开的时候想着,不知道又要损失什么给那丫头才肯帮忙,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呢?
第二天俞清歌收到唐姗姗的帖子,说是邀请她后天去玩。
俞清歌就那着这个帖子去找俞夫人,询问可不可以去。
俞夫人看到是唐姗姗的帖子,她对不管是教养还是性格方面,都很不错的唐姗姗很放心,那里会不答应呢。
“去玩可以,但是不要玩太久了,早点回来,注意安全。”俞夫人不忘叮嘱几句。
“好嘞,娘,我知道的,我这就去回唐姐姐的帖子。”俞清歌兴冲冲的又跑了回去。
给唐姗姗回了帖子,俞清歌又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书上面。
很快到了后天,同样的还是唐姗姗过来邀请俞清歌。
这样识大体懂事的唐姗姗让俞夫人很放心,交代带上护院之后,就让她们离开。
这次唐姗姗还是把俞清歌带到陆三居,进了包间之后,俞清歌才问道:“不是去王府看娘娘的遗物吗?”
“我那个表哥说,这次就在这里见面,他把一些小件的物品带来这里给你检查,大件的物品等你到王府的时候再看。”唐姗姗也不明白秦王好好的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看。
在王府的库房直接看不更好,还省人力,省时间。
她哪里知道,秦王现在就是人力多,时间多。
不过秦王之所以换到这里,那是因为王府今天来了一个秦王想赶也不好赶走的人。
“见过太子殿下。”秦王恭恭敬敬的见礼。
“六弟,你以前不都喊我太子哥哥的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生分了?”太子温文儒雅的笑道,他上前捏了捏秦王的肩膀,“不错,结实了。”
秦王眼帘低垂,没有回答太子的话,不过却也没有躲开太子的接触。
太子看到秦王这幅模样,就猜到他可能还在生气,他幽幽叹了口气,“你也玩了好久了,有时间就回宫看看吧,父皇想你了。”
秦王眼眸低垂,声音闷闷的回了声,“好的,我知道了,有空就回去。”
“你啊,还是这么倔,我看不要等有空了,就现在回去吧。”太子可不给秦王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秦王就离开王府,往皇宫而去。
秦王也只是在门房通报太子殿下来之后,只来得及告诉江风,让他通知唐姗姗带人去陆三居。
江风送一些东西过去给俞清歌检查,其他的等他回来再说。
秦王带着江行进的宫,留下江风处理这事。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来的这么突然,他会让俞清歌上门的。
但是想到他才去了一趟京府尹,这边就让父皇请他进宫,可见是有人监视他的。
就是不知道是父皇自己想他进宫,还是别人想他进宫。
不过不管是哪个,他也真的想进宫看看了,不是不想看到他吗?
俞清歌的话让江风直点头,“好的,俞姑娘,我会叮嘱他们的。”
俞清歌继续把食盒里面的首饰检查完,没有再发现什么。
“这些都没事。”俞清歌边说边把检查过的首饰和宝石等,一一的放回食盒。
“多谢俞姑娘。”江风是真的感激俞清歌,如果不是俞清歌主子也发现不了,娘娘原来接触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
“不客气,你们王爷也帮我不少。”俞清歌笑了笑。
“好啦好啦,你们客气来客气去干什么呢?我好饿。”在旁边干看着的唐姗姗,已经变得恹恹的趴在那。
在俞清歌检查的时候,她无聊的只喝茶,喝茶多的后果就是她现在好饿。
“表姑娘不好意思,都怪小人。”江风被唐姗姗这么一说,才惊觉他们竟然让俞姑娘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喝一口水。
江风快速走出去,让掌柜的赶紧准备吃的和喝的送来。
俞清歌和唐姗姗边吃边聊天,陆三居的菜式虽然不多,但是贵在精致,符合它的定位,也符合俞清歌的喜好。
“清歌妹妹,你知道陆三居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来这里吃饭吗?”唐姗姗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声道。
“不是因为好吃吗?”俞清歌想了想,想不到,一家以茶为名的茶楼,为什么会那么多人来吃饭,唯一的解释就是菜好吃。
唐姗姗对着俞清歌竖起大拇指,俞妹妹太聪明了,也怪不得让表哥另眼相看。
“表哥开这家茶楼的时候,生意不是很好,后来为了打响招牌,特意寻了几个做菜好厉害的师傅回来,所以就有了现在的规模。”唐姗姗解释这陆三居的由来。
“我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我要回去了,要不母亲会担心。”
“行,我送你回去,今天辛苦你了。”唐姗姗在心里却把秦王骂了一通,也不知道去忙什么?那么久还不回来。
她想帮他留俞清歌,也不能留的那么明显。
“不用了,今天你也累了,我的护院都在楼下,他们会送我回去的。”俞清歌觉得唐姗姗可能还不知道秦王在隔壁,想着他们可能有话要说,就不用唐姗姗送她了。
俞清歌不知道的是,在俞府还有人在等着她。
等俞清歌回到俞府的时候,等在二门的月貌立即跟俞清歌道:“姑娘,夫人请您回来就去她那边,魏夫人来了。”
“来多久了?”俞清歌闻言,想了想,还是先回院子,稍作梳洗,换过一套衣衫才去俞夫人那边。
进了俞夫人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俞夫人正在劝着什么,声音较低,俞清歌听的不是很清楚。
门口的婢女一见俞清歌进来,就往里面通报,所以等俞清歌走近的时候,婢女直接说,“姑娘您直接进去。”
“娘,我回来了。”俞清歌进去之后,先和俞夫人请安,再向坐在另一边的魏夫人道,“清歌见过姨母,姨母这段时间身子可好?”
“清歌乖,过来这里坐。”魏夫人伸手就拉俞清歌到身边坐下。
“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我那个傻妹子还不知道要被蒙骗到什么时候。”魏夫人说着眼眶又红了。
俞夫人再次好言相劝,“早点看清楚,早做打算,不管是和离,还是继续留,都可以早做安排,不会再让他们得逞,也是好事。”
“娘。”俞清歌往俞夫人看去。
“既然你姨母都这样说,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好不好,姨母会考虑的。”俞夫人看到俞清歌目光坚定,知道她或者真的有想法,于是点头让俞清歌说。
“姨母,小姨那不定注意,那么姨母帮她不就可以了。”俞清歌笑容浅浅的看着魏夫人。
“我帮不了,她不听我的。”魏夫人苦笑,如果她有办法,也不会来这里和俞夫人说了。
“姨母,小姨拿不定注意,姨母你就去和那小姨夫说,让他写下保证书,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让那表妹和表妹的孩子入府,也不给他们的孩子继承权,就算小姨夫没有另外的孩子。”
俞清歌说到这里顿了顿,让魏夫人消化消化,才继续道:“这事最好去府衙那里记录一下,另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表妹知道。”
她就不相信那个表妹肯当一辈子的外室,肯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也无法认祖归宗。
如果表妹没有进府的心思,也不会让小姨滑胎了。
小姨拿不定注意,那就让那表妹去吵去闹,让那表妹逼得妹夫答应和离。
“如果小姨夫答应就不和离,不答应就和离。”俞清歌最后总结一句。
“好,这个办法好。”魏夫人很快就想明白俞清歌会这么说的理由,她非常高兴的一把拥住俞清歌。
“清歌你真是姨母的好侄女,妹子,你养了一个好闺女,我真想带回去养好了。”
“带吧,她啊,可皮了,闹得我头痛,你赶紧带走。”俞夫人一脸的嫌弃,不过上扬的嘴角一点也没有耷拉下去。
就算在现代过过几世,脸皮已经混的很厚了,但是被这么一个大帅哥看着,她还有有点受不住。
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连毛孔也不见的皮肤。
保养的比她还好,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王爷,你有头绪了吗?”俞清歌借着提问,转过脸去。
“没有。”秦王很诚实的摇头,“我这不是来找你想办法了。”
秦王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他来找俞清歌想法子,是最好,最合适的样子。
俞清歌很想暴走,她又不是他的幕僚,为啥要来找她?
咦,说到幕僚俞清歌突然想到一人。
对啊,她怎么忘了他呢,让秦王找他不就可以了。
他可是一名很好的幕僚,如果能成了秦王的幕僚,那么就算秦王以后坐不上那个位置,想要保护好自己还是可以的。
毕竟在帝皇之家,兄弟相残是常事,有几个皇帝登基之后,留下的兄弟能有几个?
还不都是赶尽杀绝,就算不赶尽杀绝,也会找地方安置好,不让回京。
或者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留在京城里当质子。
“小女子年幼,学识不多,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小女只是一位先生,很合适王爷,王爷要不要去找找?”不管学识不学识的问,她一名闺阁小姐,怎么能给王爷当幕僚?
怎么能随侍在王爷身边,现在秦王来见她已经不符合礼数了,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所以还是位秦王找幕僚是最好的。
打定主意之后,俞清歌就越发要说服秦王了。
“王爷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俞清歌闻言笑了笑,对于秦王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的。
“本王依法办事,谁还能说本王什么不成?”就算说了,也要看他理不理他,他这个纨绔还怕谁?
秦王对于自己这个美名,还沾沾自喜的。
俞清歌如果知道秦王这个想法,估计会吐血三升。
俞清歌既然说要找出凶手给死者伸冤,就不可能抛开秦王。
于是她问秦王,“我之前不是说了,让捕快他们寻找那两天在城郊出现的人,身高和你差不多,比你胖,并且有可能手臂或者脖颈,或者脸部被人抓伤的人吗?”
在城郊出现过,身材高大,如果还有官鞋,还有玉佩,这几个条件,如果都符合,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了。
“总捕头他们查了,暂时没有发现。”秦王也询问过进展,就是发现没有一丝线索,他才想着来找俞清歌。
“其实要符合这几个条件,很有明确性的,怎么就找不到呢?”俞清歌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难道出门了?”俞清歌转念一想,有可能这人正好出门,或者因为杀了人,出门躲避去了。
“这个有可能。”秦王点点头,也觉得这个有可能。
“我让人去查查,看看有没有官员正好出门办事,或者因为什么事回家里。”穿官鞋的有可能是官家子弟,也有可能是官员,正好被派出去办事了。
又有了调查对象,秦王也没有多留,回去让人去查了,有些事不是捕头这些人可以查得到的。
秦王虽然走了,但是俞清歌却没有立即睡,她开始罗列起已知的线索,写好之后,就对着这些资料思考。
很快总捕头就带着衙役过来,不过等总捕头看到尸体的时候,眉头就皱的紧紧的。
“来人,去通知秦王。”
没多久秦王就和江风到来。
“怎么回事?”秦王一见总捕头就问道。
“王爷,请跟属下来。”总捕头在前面领路,把秦王带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这时尸体所在的院子已经被衙役守住,不让人进出,一些好奇的百姓都被拦在院子外面。
这时那尸体也找来一块白布盖上,免得吓到其他人。
“王爷,在这里。”总捕头示意衙役揭开白布。
当秦王看到尸体的时候,他知道为什么会叫他来了,而不是直接让京府尹大人审案了。
因为这死者表面看来,同样的脖颈有被掐的痕迹,同样的下身衣衫被人撕开,同样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这和在城外发现的尸体极其相似。
“谁发现死者的?”秦王看了一遍之后,他记得俞清歌说的,要在第一现场寻找证据。
“你们在周围寻找,鞋印,或者物品,不管是什么,只要找到看到都拿回来。
还好这些衙役都经历过上次在城外搜索,已经知道该怎么找了。
于是就开始从一个方向推进,这样不会重复,也不会遗漏。
“找一块门板过来,把她抬回去。”秦王吩咐总捕头,至于验尸秦王已经让人取找唐姗姗,让她等下过去邀请俞清歌,到时候就交给俞清歌验尸了。
“大人,是这位小哥发现死者的。”这时一名衙役带了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过来。
俞清歌比秦王预想的来的快,当秦王听到江风说俞姑娘来了,他还以为听错了。
其实俞清歌听到花容说城里今天又有凶杀案的时候,她就做好出门的准备,还想跟俞夫人说去买书什么的。
就看到丫鬟来说唐姑娘请她到她家里玩,已经来接她了。
很好,不用她找借口了。
虽然唐姑娘来的太过频繁了些,但是俞夫人觉得自己女儿也没有几个朋友,难得和唐姗姗要好,就答应了。
另外俞夫人又想到现在做姑娘的时候还能自由点玩耍,等成了亲,想这般出门就比较难了。
这么一想俞夫人更不想拘着俞清歌了。
“你要进去吗?”俞清歌向唐姗姗问道。
“好。”踌躇了一下下,唐姗姗还是点头应下,跟在俞清歌的后面下了马车。
至于俞府的护院,早就被安排茶楼歇脚了。
唐姗姗是说要和俞清歌挑点私密的东西,让护院在茶楼等她们,她们就从那店铺的后门溜了。
跟着的人只有花容,花容已经很淡定应对俞清歌的状况了。
吓了一次,两次,到第三次她还怕?她才没有那么胆小。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姑娘很不一样,现在竟然连查案也要自家姑娘帮忙,嗯嗯,她无比自豪。
江风看到的就是下巴微扬,一脸自豪的花容,不过脸上的自豪骄傲在看到俞清歌要去检查尸体的时候。
瞬间破裂,那神情江风想不到形容词,只感好笑,他想不到那张小脸上神情那么多的变化,堪比京剧的变脸了。
一时间不由看傻了,江风炯炯有神的注视花容想看不到都难,瞪了他一眼,就要往俞清歌那边走。
俞清歌的验尸手法,让他们大开眼界,一个个的盯着俞清歌的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时俞清歌已经说完看到的外表,就蹲到死者的头部后面,开始摸死者的头部。
她摸的很仔细,有发髻的地方,还把发髻都解了,仔细的摸了一遍。,边摸边说。
“现在检查死者头部,头顶,左面,侧面都没有明显伤痕。”
摸到后脑勺的时候,俞清歌才顿住,还把头转为侧放,仔细观察。
“死者后脑勺有鼓包,应该是撞击所致,后脑勺的头发上带有黏土,应该是脑袋被砸向地面所致。”
俞清歌自己检查再没有其他伤痕之后,才开始检查其他地方。
“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指印。”俞清歌伸手比划一番继续道,“看手指的弧度,还有力道,应该是一名男子的指印,该名男子中指较长,尾指无力,应该受过伤,或者又增生,无法弯曲。”
“什么?这都能看出来?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怎么那么厉害,这不就是指印吗?有什么不同?”
一开始那些捕快衙役们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觉得俞清歌检查的很仔细。
但是当听到连这个人的手指是不是有问题都能看出来,那就不得不让他们另眼相看了。
毕竟男女的掌印还能说从大小区分,但是这手指的问题,怎么看?
他们都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只是知道有指印,其他的看不出来了。
“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人好奇的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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