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前尘25
再次睁眼，霜羽对上封晏深情的眼眸。
“醒了？”
眉眼弯弯，他柔声问道。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霜羽轻抚他的脸庞，哑声道歉。
“你我之间，何须多言，你还活着，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奇迹。”
封晏眼圈微红，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语气一度哽咽。
他并未详细描述他消失的这么多年里，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但霜羽能想到，他活的有多痛苦。
将心比心，若是当年‘死去’的是封晏，估摸着他也会疯……
“大战过后，我按照你的遗言，宣布阿修罗一族从此归于六界之外，成立阿修罗道，托你的福，因为你的帮助，我们战力并未损耗太多，应会迫于无奈只得承认阿修罗道的存在。
那之后，我因为身体原因沉睡了百年，应会出尔反尔派兵攻打魔界，最终魔界为自保，被迫签下投降条约，彻底关闭魔界通往另外两界和六道的结界。
你的弟弟霜玄，也在我沉睡的时候醒来，天帝命他弥补你犯下的过错，成为掌管冥界的王，掌管生死和轮回。”
归于六道之外后，阿修罗一族不再参与任何三界六道的杂事，过着无纷争的生活。
而封晏也在清醒后，得到族医提点，寻找霜羽的莲心。
却没想到，霜羽早有打算，将自己的莲心藏在了幽冥之地，被幽冥之气滋养万年后重新炼化出了新的身体。
应会也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霜羽肉身重铸的第一时间，霜玄应该就感应到了，作为冥界之王，他掌管着冥府的一切。
他将他的记忆封印，伪造出鬼差身份将其隐藏起来，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计划。
“那小子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能把应会和你都耍的团团转。”
霜羽听了封晏的话后，失笑的摇摇头，语气里颇有几分自豪。
“谁都知道冥界乃三界之尾，应会那老匹夫安排霜玄这差事，本意是剥夺他神子的权利，不让他回九重天，可那小子也是个狠角色。
他肯定早就猜到你会将莲心藏在幽冥之地，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封晏撇了撇嘴，语气有些嫌弃。
那臭小子阴了他无数次，恐是担心他把冥界给劈了闹出动静让应会发现端倪，这才不得已以赌约为由拖延时间。
爱屋及乌，尽管霜玄藏起了霜羽，且无数次想要杀死他，可他还是乐意以德报怨，原谅那臭小子，毕竟，那是他小舅子不是。
“你可有办法救出霜玄？”
霜羽焦急问道。
霜玄和蓬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断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只想救出霜玄？”
封晏挑挑眉，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应会目光狭隘，不适合天帝的位置。”
霜羽摇摇头，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媳妇儿说的是，让他逍遥快活了这么久，也该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似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封晏眼中闪过一抹锋锐，意有所指道。
当年被阴之事，他们都记在心里呢。
只是当时找不到霜羽的下落，封晏没什么功夫收拾他，如今找回了老婆，自是要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
“带你去见个老朋友。”
封晏神秘一笑，牵着他起身。
又一次的，他们来到了当初他为他劈开的裂缝处。
“你想和桑旻联手？”
霜羽有些诧异。
“唔，确实有这打算，毕竟……现在也算是邻居了不是吗？”
封晏挑挑眉，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霜羽：“……”
那一战，桑旻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应会反咬也就算了，封晏这一剑下去，还抢掉了他一半的地盘。
如今的魔宫，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
重伤又被算计后的桑旻可谓是一蹶不振，整日窝在寝宫里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没过多久就被其他魔族造反，最终囚禁于魔宫地牢中。
一个闪身，两人来到了魔宫地牢。
魔兵还没感知到两人的到来，就被封晏手轻轻一挥解决。
“如今的魔王，不管是头脑还是战力都不能和桑旻相比，要想干掉应会，我们得先帮桑旻夺回魔王之位。”
他牵着霜羽的手往地牢深处前进，一边解释。
“能理解，毕竟桑旻年轻气盛，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却落得如此下场，难怪会一蹶不振。”
霜羽眼中带着几分同情，唏嘘道。
“事情吧……比你猜测的还要复杂几分。”
封晏摇摇头，神秘道。
嗯？
当中还有辛秘？！
霜羽再次惊诧。
“你见过桑旻，该知道他是个多傲娇的人，那么傲娇的他，为什么会选择和应会合作呢？而为什么又会在遭到应会背叛后，一蹶不振，好好想一想。”
封晏亲昵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
“两人不会……有一腿吧？”
霜羽有些一言难尽道。
“当年应会本不该坐上天帝之位，先帝心中的人选是他弟弟，他为了夺得帝位，勾引了他弟媳，谋害了他弟弟，事成之后将所有事撇到对方身上，最终女方被送上了斩神台，她的族人更是受到牵连被贬下界。
那小子真本事没有，但勾搭人的本事可不小，桑旻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不过见了一次面，就被其掰弯了。
应会曾许诺他事成之后会让魔界和天界齐名，且娶他为后。
被深爱之人背叛的痛，可比失败的痛更让人生不如死，这也是桑旻万年没能走出来的根本原因。”
封晏摇摇头，感叹道。
“你是怎地知道的？！”
霜羽惊诧到了极点。
“你还记得那名叫做雨萱的侍女吗？她投靠了阿修罗族，唯一的请求就是帮助桑旻振作。”
谈话之间，两人距离桑旻越来越近。
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食物腐臭的味道，酸味，馊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着实刺鼻。
两人对望了一眼，用法力斩断了铁锁，踏进牢中。
这是很少见的水牢。
污水几乎没过了桑旻一半的身体，他四肢被黑色的玄铁栓着，琵琶骨也被刺穿，脑袋垂的低低的，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