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量产的神灵
这——
古雷姆的举动让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暂时打消了我的疑虑。
“这些人的话，没关系的。”他指着周围路过的人潮说道，“只是大概今天他们的精神会很累，出意外倒是不会的，我······会保障他们的安全。”
诺兰勒丝同我对视了一眼，而后开口说道：“正好我也相当好奇——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有什么其他想法的话，最好还是收起来为妙，神灵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家伙。”
古雷姆饱含深意地看了诺兰勒丝一眼后说道：“当然不会哦，我只是一个许愿机罢了，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要托付给你们。”
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教堂。
诺兰勒丝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哼，跟上去看看他有什么把戏。”
“敌意不要这么大啊——”
诺兰勒丝鼓了鼓脸说道：“我最讨厌这种话说到一半就要走的人了，这和你追了一本书后作者说我得两年后再更新一样！”
那确实挺招人恨的。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指了指前面说道：“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古雷姆的家离教堂有相当的一段距离。
教堂也算是一个城市除行政中心外另外一个核心地带了，而且离教堂越近就越安全是普遍存在的事实，毕竟这帮教士都习惯物理传教的。
这也说明了，古雷姆寄居的人家境并不好，这也是大众最普遍的现状。
他的身形停在了竹筒屋前，有些抱歉地说道：“这里比较挤，实在是对不起了。”
说完，他便进屋向楼上走去。
虽然外观是竹筒屋，但是内部的结构更像是某种合租房，大部分的空间都被改造成了单间或者是用帘子围了起来。
只是现在很显然整个房子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古雷姆的房间，则比想象中好一点。
这似乎原本就是卧室，所以无论是阳关还是布置亦或者是位置都是最好的，只是这个原本不大的房间又塞入了简单的厨房用具因此显得有些臃肿。
“这间屋子本来是他们的，只不过在他父母死后，被姑母强取豪夺了过去，改造成了这种样子出租赚钱——他们对家族身份的最后一丝愧疚，大概就是留下的这个房间了。”古雷姆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变化，“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久病的妹妹，法官在裁定房产的归属时留了一点点的善意，要求应该提供基准以上的生活水平，而他们又懒得来照顾，所以干脆把妹妹原来的房间留给了我们。”
等到我们几人都进了屋子后，他关上了门。
房间略微显得有些拥挤了。
床上躺着一位褐色头发的少女，她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在阳光下像是随时要被揉碎一般瘦削，这种无力感甚至让原本脸上的雀斑都显得没有那么有活力了。
少女并没有什么耀眼的姿色。
她只是个普通人。
大概是开门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大，所以她睁开眼睛，有些吃力但是开心地呼道：“哥哥你回来了？这些人是······”
“客人。”古雷姆轻轻地走过去，然后抚摸少女的头顶，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哎呀，我们家里面啊也能来客人呢，可惜我身体不好——”
“没关系，你睡吧。”古雷姆捂住她的眼睛，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就传播了开来。
“······很感人的兄妹互动，但是你打算表达什么？”诺兰勒丝皱了皱眉说道。
古雷姆转过头，看着我们说道：“实际上，我想要托付给你们一些事情。”
他看着诺兰勒丝，轻轻地说道：“你说过，你似乎有弑神的能力？”
我的心中微微一紧。
诺兰勒丝的眉头微蹙，回答道：“是这样没错，你要托付让我们杀了天上那个努力的家伙吗？”
诚如诺兰勒丝所言，图斑还在努力拖着几千个人试图往魔族的领地移动。
“我是想要请求你们摧毁我。”古雷姆淡淡地说道，“我的时日无多，我得赶在失控之前把自己给毁掉，只不过我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可以自杀。”
“失控是指——”
“这个聊起来的话就比较长了。”古雷姆笑了笑说道，“我要说的，是一个被时间所遗忘的国度。”
“在更久之前，这一季度的文明还未诞生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曾经短暂地产生过一个统一的文明综合体——翻译成现在的帝国通用语大概叫做‘诺玛联邦’。”
诺艾尔有你的熟人啊！
在这个瞬间我甚至想要直接拜托诺兰勒丝赶紧开个空间传送门过来，看能不能这俩神灵凑一块叙叙旧了。
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似乎不太合适，而且很显然古雷姆是早期的人造产物，而诺艾尔则诞生于毁灭的前夕。
“诺玛联邦有远超现在文明的魔导科技和对魔力的认知，也许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人类文明曾经到达过的最高峰，也或许有更早的人类文明也一样被毁灭了，总而言之，他们在某一天研制出了在这个星球以内，最强的技术。”
“被他们称之为‘神代创造’的，能够量产神灵并且使用神灵的技术。”
他指了指我的剑，说道：“就像是你所携带的这把剑一样，在技术的最巅峰，每一个大人物都会拥有这样的神灵伴身——虽然似乎用的方式并不一样。”
他接着摆了摆手说道：“当然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时就是早期的几台实验性型号，是最早应用于城市的‘许愿机’。把平时人不使用、难以实现和无意识发散的愿力——也就是期盼的意识，集合储存起来，在合适的时候使用，籍由此来达成难以用正常手段实现的‘奇迹’，这就是我的功能。”
“虽然这在你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对生活在神代科技时代的人来说，‘自然会产生神灵’这本来就是规律的一种，而发现了并且利用这条规律就像是运用火一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