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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物价

时间:2024-01-17作者:砚夏

    “在老皇帝死去以后不久,魏持瑾持先帝遗诏即位。只是她那时年岁太小,诞生在那个年代,原本就生而为女子,且又缺乏阅历。因此,绥靖公主在位只不过短短数月,很快就在上一任隐秘神的设计之下被扯下了皇位。”
    说罢,谢云缃神色又莫名难过的看着我:“我原本是为了其他事才前往济德的。而在此之前,我从未设想过,在数次转世轮回以后,你竟然会投生在哪里。”
    “我起初没有意识到你的存在……但你那时,据说是生作了某位文臣的小女。父亲在朝中颇有些权势,你因此也得了不少自由。”
    “或许是因为厌恶那书中规训的缘故吧,你在那个时候,其实不大喜欢读书,文才却不差,因此你父亲倒也颇为溺爱你。即使你偶尔会下落不明,但无论如何,最后到底是回来了,你父亲因此竟也刻意不去追究这件事。”
    “下落不明?”
    我愕然的看向谢云缃,一时间竟有些听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话说起来,谢云缃,我此前遇见那位邪神的时候,他同我说了三百年以前的事。”
    我的话音未落下,但谢云缃面上的神情这时却已然冷却了下来。
    “怀玉,如果你是想要确认这件事,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邪神所说的,的确就是事情的真相。”
    说罢,谢云缃垂眼看向我,神色中竟隐约表现出些怨恨的情绪。
    但更多是在哀悼。
    我不知道谢云缃在此之前是否还经历过类似的事,毕竟他的生命足够漫长,或许再此之前,他就已经目睹过我在他面前无次数惨死。
    或许我不该如此轻率的向他提起这件事的。
    我不免为此感到后悔,但谢云缃却也无意责怪我。
    他仿佛早已经习惯这种事,无论是我死去,还是在漫长的时间里等待我再一次转生。
    于是痛苦也像时间一样流进谢云缃的骨髓里。
    他时时在沉思,但我很难确认这人究竟是在谋算,还是只单纯在追思我的死。
    “我其实不太清楚邪神具体与你说了什么事,但是按理来说,那个人不会对你有所欺瞒。他的阅历太少,大脑也足够蠢笨。”谢云缃平静的陈述着这件事,仿佛他所说的这一切原本就是事情的真相。
    “话说回来,即便他有此能力,大概率也是不愿意对你说谎的吧,”谢云缃沉吟了片刻,随后又笑道,“怀玉,你有所不知,早在三百年以前,邪神初见你的那时候,他原本是想认你做神眷者的。”
    “竟然有这种事?”
    “这个中许多事,或许你已经知晓了。但既然你现在问起,那我再说一遍想来也不妨事。”
    这时我手里的浆果已经吃完,虽然很想在找谢云缃要一些,却也知晓现在不应该在打断他。
    “怀玉,或许你知道,济德大学曾由是三百年以前某位王女出资建设的。”
    “是这样的,”我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我母校的事,一时竟感到有些恍惚,“但我原本以为那是郡主?”
    “据说那位,嗯,王女,深受当时皇帝陛下的宠爱。只是这其中许多事都早已随历史佚失了,而我校也未能留下更多记载。”
    “那位王女的封号是绥靖……”
    “抱歉,你稍等一下。”
    我很快意识到,谢云缃接下来将要给我讲述的是一段在国际考古学上早已佚失的历史。出于我身为一个历史学学生的自我修养,我难以自控的打断了谢云缃,又找他要来纸笔记载以后,才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按理来说,三百年前绥靖一词的含义与如今相差不大。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词语的意思应该是姑息纵容,以及无原则性一味的忍让。深受皇帝喜爱的公主怎么会使用这样一个封号?难不成是因为史书记载有误?”
    “不,并非如此,”谢云缃先是替我补研了墨,见我这时已然搁置下毛笔,便紧接着又替我拿了些浆果过来,“老皇帝的确属意这位王女。只是在老皇帝不幸惨死在上任隐秘手里的时候,王女正好十五岁。”
    “可即便是如此,新任的皇帝也不该给自己血亲取这样的封号罢?”
    “问题在于,怀玉,老皇帝本身属意的就是绥靖公主。或许我说不够清楚,但我的意思是,绥靖公主本身就是下一任济德的皇帝。”
    我原本以为他在说笑,因此并没有理会他。直到谢云缃向我再一次强调了此事,我才终于意识到不对。
    “可是,”我有些瞠目结舌的比划,“可是据我所知,那个年代的性别歧视极其严重,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诞生一位女性的皇帝。”
    “怀玉,事实如此,”谢云缃平静的陈述道,“老皇帝死去以后,绥靖公主持遗诏”
    我默了默,随后又问道:“说起来,或许你知道那位王女的名字吗?”
    “那位皇女名为魏昭,小字持瑾,”说罢,谢云缃似有所想的看向我,“正是如今这一任的隐秘神。”“不,等等,谢云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确定自己对于下落不明一词的认知是正确的吗?我为什么会下落不明啊?”
    谢云缃忍笑着答道:“你那时私自入了皇宫,你父亲四处寻不到你,自然是下落不明。”
    “不不不,谢云缃,你确定你这时的神智是清醒的吗?”
    虽说济德国的历史已经佚失,但此事毕竟发生在大概三百年以前。
    而作为同样建立在当时相对落后生产力基础上的王朝,那时最为普遍的一点社会规律,就是对于皇城所在地的政治控制。
    我毕竟没有前世的记忆,因此也不清楚谢云缃所说的那位文官官居几品,但是无论如何,作为其家眷的我,原则上是不具有随性出入皇宫的权利的。
    “怀玉,抱歉。事实上,你身上留下的这诅咒,是我早在许多年以前就已经施加在你灵魂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