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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过界 番外

时间:2022-01-18作者:岁湉

    他们结婚那天可以称得上世纪婚礼的大场面。

    喻迟笙穿着alsa那件红蔷薇的婚纱俨然成为那天众人眼里的焦点。

    她从法式庄园中的红蔷薇地中出现,是其中最灵动最热烈的那一朵红蔷薇。

    5月6号,沈靳知和喻迟笙正式结为夫妇。

    alsa对此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这是她自己的形容。

    她在中国呆了半年多,总算学会了点中文,正处于乱用成语的阶段。

    alsa在婚礼现场哭得稀里哗啦,说喻迟笙今天惊为天人,余晓在身旁边安慰边嘲笑alsa的成语。

    alsa抽了张纸擦眼泪哽咽着说:“晓,我们也算是义结金兰了,你怎么能嘲笑我?”

    余晓想了想,跟身边的傅钦延讨论:“这次alsa好像没用错成语。”

    傅钦延看了余晓一眼,淡淡说:“你和她结拜成异性姐妹了?”

    对于傅钦延挑错,余晓直接被逗笑,只剩alsa不明所以地在呜咽,那画面异常滑稽。

    这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沈靳知和喻迟笙回顾的时候,也被alsa逗笑。

    沈靳知忍笑着庆幸道:“还好alsa没在那天用上苦命鸳鸯这个词。”

    -

    喻迟笙的婚礼上了好几天热搜,最后是时菁胆战心惊地压了下来,演员总归还得回归作品,更何况之后还有《致爱丽丝》上映。

    不过显然也没人关注这个,微博上关于婚礼的视频不全,拍摄的距离也很远,但正因为这种氛围感更让人动容。

    --呜呜呜呜呜不得不说氛围感绝了!

    --为什么脸都看不见我还会哭得一塌糊涂!

    --幸福总是很感染人的呜呜呜呜

    --呜呜我可是见证着撑伞cp结婚的!

    --呜呜别说了,女婿说很荣幸和她结婚的时候我都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我在荔城古刹偶遇女鹅!!呜呜呜呜女婿跟我打招呼了!

    婚礼过后,他们在荔城又办了一次婚礼。

    喻迟笙没想过结婚是件这么累的事,要把沈靳知介绍给全世界的人认识。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她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祝福。

    荔城的古刹是她之前就和沈靳知约定过的地方,没想到来时她已经结婚了。

    荔城的古刹建在半山腰上,不像慈恩寺那样香火旺盛,反而在这沉寂的山中格外沉默,偶尔才有登仙台上传来的钟声。

    听着从山顶传来的遥远钟声,连浮躁的心都变虔诚。

    喻迟笙还是第一次来,仰头看着比天还高的山,发觉爬到半山腰也不是易事。

    她的瘦多半来自饮食的不规律和遗传的,没什么运动天赋,连自行车这样的事都学了好久,更别提有登山这种的爱好。

    “你上次真的爬上去了?”

    “嗯。”

    沈靳知应得毫不犹豫,喻迟笙又好似想象到了沈靳知一个人来这的场景。

    喻迟笙又看了眼隐入云层里的半山腰,倒吸了口气,视死如归道:“那我们快开始吧。”

    总算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喻迟笙想了想还是像慈恩寺那样的比较适合她这种运动白痴。

    沈靳知看她走不动,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说:“下次还是去慈恩寺还愿吧。”

    喻迟笙没听清:“还什么?”

    他凑到她耳边笑:“还愿。”

    “你嫁给我了啊。”

    -

    《致爱丽丝》最后选择在白色情人节上映,票房在同期爱情片里一骑绝尘,成为电影界的暗恋代表作。

    上映后大家都很给面子,纷纷晒出包场的证明。

    排场最大的当然是沈靳知,他包下了数十场电影院邀请百影的职员看。

    周彦进场时,啧了一声:“沈二,你真的是大资本家。”

    沈靳知微笑着说:“资本家也要给太太支持电影票房的。”

    周彦看向在旁的傅钦延,傅钦延说:“别看我,我也要给我妹支持票房。”

    周彦简直听不下去,看见姗姗来迟的鹿沉像救星一样冲过去:“鹿沉,我记得我给你了两张票,怎么你就一个人来了?没邀请你心上人?”

    鹿沉落座,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也一个人来的?”

    意思是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周彦也在鹿沉身边坐下:“你这就见外了,谁笑话你了,我好奇呢,沈二说的爱丽丝什么意思啊?”

    周彦原本没察觉,经沈靳知一提才反应过来。

    鹿沉的别墅种了一株众星捧月的蓝色鸢尾。

    上次沈靳知摘走别墅内最早开的红蔷薇,鹿沉都不在意,唯独提及那朵蓝色鸢尾,鹿沉才算有点戒备。

    沈靳知显然是知道些什么,每次称呼鹿沉的心上人为爱丽丝。

    鸢尾花的别名不就是叫爱丽丝吗?

    周彦联系了电影的主题,突然震惊出声:“不是吧,鹿沉你也有一个暗恋这么久的爱丽丝?”

    电影院内灯光正打暗,万籁俱寂,周彦那句话就被人听得愈发清晰。

    电影里男主与女主年少时分散,十年后再重逢。

    鹿沉坐在黑暗中,表情晦暗不明,问周彦:“是又怎样?”

    周彦惊讶道:“哇,你还真有?”

    鹿沉懒得再搭理周彦,专心去看电影剧情:“废话。”

    -

    得知鹿沉有心心念念的爱丽丝后,周彦那几日连工作都有精神了,天天在群里八卦。

    这群是周彦重新拉的,唯独没拉鹿沉。

    :我看见鹿沉回消息了!!!

    :回谁?

    :废话!爱丽丝!怎么就你在线?

    :知足吧!只有我愿意理你!沈靳知忙着度蜜月呢,呜呜呜我也好想和谢斯然结婚!

    :章诗虞我就不懂了,你是不是彻底被谢什么然给迷住了。你喜欢他什么啊?

    :他帅啊呜呜呜,不跟你说了,我家宝贝叫我去吃火锅。

    :艹,有没有人听我说八卦啊!趁着鹿沉没发现这个群赶紧来吃瓜啊!

    沈靳知趁着喻迟笙休年假,带喻迟笙去巴黎度蜜月去。而傅钦延忙着给余晓当男装模特,压根没空回周彦。周彦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对着个手机,仰天哀嚎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最让周彦崩溃的是,鹿沉一条简单的回复。

    :...我在群。

    《致爱丽丝》里说鸢尾花代表着华丽、受到祝福而生的人,多才多艺,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现实远比电影写得更让人动容。

    后来喻迟笙知道这些,是在很久之后收到鹿沉结婚请柬的时候。

    结婚请柬是清新的蓝色,压着蓝色鸢尾的干花,设计感十足,能看出鹿沉对新娘的重视。

    请柬内侧手写着:致我的爱丽丝——疏星。

    那是国际上最负盛名的调香师。

    -

    章诗虞最近来了兴致,拉着喻迟笙报了个烹饪班。

    在烹饪班上,喻迟笙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觉得只要不把菜炒糊就算万事大吉。

    喻迟笙从小就知道做饭是需要天赋的,但让她感受到世界参差的是沈靳知。

    她对着菜谱研究一整天做出一盘焦得黑糊糊的菜,而沈靳知只是随便看了眼菜谱,摆在她面前的比五星级酒店做得还要精致。

    结婚后,沈靳知时常担心她不吃饭,总是变着花样给她做。

    今天是荔城家常菜,明天是东南亚美食,连周彦听了都吵着要来家里做客。

    沈靳知听说章诗虞拉着她去了烹饪班,回来总要把她的手里里外外全检查一遍。

    他问:“真没受伤?”

    她摇头说没有。

    这时候沈靳知才松了口气,笑着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学烹饪了?”

    章诗虞在烹饪课上给她灌了很多鸡汤,甚至和她一起畅想沈靳知回家见到一桌大餐的表情,喻迟笙承认,她有点心动了。

    “你难道不期待我有一天做饭给你吃吗?”

    沈靳知盯着她看了一会,终于说道:“我没想这么多。”

    “好像只要是阿笙呢,就足够让人期待了。”

    -

    沈砚辞的股份转让给沈靳知后,沈靳知似乎是忙了起来,时不时就要出差。

    喻迟笙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之后电视剧杀青才觉得有点不习惯。

    沈靳知这次去的是冰岛,听说是要和某个电竞俱乐部洽谈。

    去冰岛的半个月里,沈靳知一直有给她报备行程,再不济还有周彦给她通风报信,其实算不太上和沈靳知断了联系。

    聚会时周微瞧见她单相思的样子,啧啧感慨了一句果然是新婚燕尔。

    喻迟笙被周微打趣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发现身边的章诗虞更心不在焉,一问才知道谢斯然也出国了。

    章诗虞对谢斯然的迷恋似乎到了一种境界,她的全世界只有谢斯然。

    说到委屈的时候,章诗虞干脆抱着喻迟笙开始哭:“呜呜呜呜笙笙,我想谢斯然了。”

    章诗虞是典型的甜妹长相,撒起娇来也是。

    喻迟笙对这样的章诗虞根本没有抵抗力:“那你给他打电话?”

    章诗虞哭得更厉害了:“我们吵架了,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

    喻迟笙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章诗虞:“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章诗虞呜咽着说:“因为我跟他求婚,他拒绝了。”

    周微在一旁很惊讶,动手摇晃章诗虞,试图让她清醒过来:“章诗虞!哪有女孩子求婚的!”

    章诗虞边擦眼泪边赞同地点头:“所以他拒绝了,说换个时间再跟我求婚。”

    “......”

    周微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看向喻迟笙:“再同情章诗虞这对小情侣我就是狗。”

    喻迟笙跟沈靳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半夜,冰岛的日落时分。

    在冰岛的冬季,10月到次年4月在理论上全境都能看见极光,可惜观赏极光最好的天气条件是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很少。

    喻迟笙睡不着,沈靳知就一直开着视频听她说话。

    看她苦兮兮的可爱表情,他笑出声说:“如果无聊的话,要不我跟你讲个小鸟的故事?”

    他真用他寡淡的语气给她讲起小鸟的故事,隔着屏幕其实声音变了许多,但沈靳知的语调依旧是不紧不慢,平缓得像呓语,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动人。

    “我母亲小时候捡到过一只小麻雀,捡到的时候小麻雀的左脚受了伤,她不舍得小麻雀受伤就捧回家照顾。小麻雀其实有自愈能力,即使没有我母亲伤也很快就能好。”

    “小麻雀果然在一个星期后就活蹦乱跳,那时候母亲对它有了感情,不舍得放它走。我外祖母跟母亲说,你把它关起来,它会气死的。因为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母亲说,我很爱它,我喂它吃,我以后一直一直陪着它。外祖母说,它不会吃你给它的东西的。母亲不信,她天天精心照料,喂那只小麻雀吃东西。”

    “可是几天后,小麻雀果然死了。它拒绝吃任何东西,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喻迟笙听之前还以为是个童话故事:“气死了?”

    沈靳知理直气壮地说:“对啊。”

    许音是个很温柔的人,但讲起故事来很无趣,没什么波折。

    在这一点上,沈靳知也如出一辙,但他似乎明白了许音跟他讲起这故事时的心情。

    你给它再多的爱,也不是它想要的,你能做的只是给它自由。

    去了冰岛,沈靳知才知道沈砚辞雪山事故的内情。

    沈砚辞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倾向,他去瑞士爬雪山其实是在寻死,可惜没能成功,反而让陆子悠更加愧疚,发誓要把他保护得更好。

    沈砚辞得到的爱也并非他所求,沈砚辞说他真的很羡慕许音和他一起在窗边看雪的时候。

    许音的爱或许比沈恒原和陆子悠的两份爱都要来得让人歆羡。

    沈砚辞那时候自己把轮椅推到窗边,去看那一簇为他而种的红蔷薇,笑着说:“靳知,其实你母亲一直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是吗?”

    尽管故事没什么转折,但后边的话喻迟笙听得动容。

    沈靳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我以前怕你也会是这只小麻雀。”

    “阿笙,我能给的并非你想要的,但如果我拥有的你想要,你可以全部拿走。”

    喻迟笙说不清是夜里太过寂静,还是沈靳知的语气太过真挚。

    她忽地开始掉眼泪了,怎么都止不住。

    她该如何才能让沈靳知知道,她要他拥有的继续被他拥有,永远永远。

    沈靳知在沉默中突然出声叫她的名字。

    “阿笙。”

    “...嗯?”

    沈靳知把镜头对准后边绚烂的极光,温柔地朝她笑:“我刚看到冰岛极光了。”

    “替我许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