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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小卒 第148章 重回旧关

时间:2023-05-06作者: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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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吴亘简要向洛冰汇报了先前所探情报,只是匿去了接头人的信息。洛冰皱皱眉,并没什么表示。</p>

    “院主,这些人当如何处置?”东方祭的声音响起,指着跪着的十一名凡人和一名被吴亘废了人事、早已昏迷不醒的人。</p>

    “扔给当地就是,是杀是剐......”洛冰忽然看了一眼吴亘,转而吩咐道:“与当地交割时,只说这十一人是被天道门胁迫而来,勿处罚过重。”</p>

    随着洛冰这一瞟,在场的人也是若有若无看了几眼吴亘。</p>

    当即两艘飞梭押解着这些人离去,剩下的人便在院中住了下来。一来方才在山腰洞中发现了大量的粮食,为免落于贼人之手,需要在此看管。二来此次行动突然,贼人说不得还不知道此地有变,若再来人时正好一并擒拿,拷问天道门所在。</p>

    一时无事,众人便在此处住了下来。等安顿好后,一行人却是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烦恼,那就是如何安排床铺。</p>

    山顶小院东西厢房共四间,加上正屋三间,却需要住上三十余人,洛冰还要单独住上一间。这让平素住惯独门小院的贵人们突然极不适应,特别是多人挤于一座炕上,让许多人硬生生失了眠。</p>

    等第二天一帮人黑着眼圈、打着哈欠相互见面时,皆是摇头苦笑,只有吴亘、如玉和齐合等人精神抖擞。这三人要么是习惯如此简陋住处,要么是心大到倒头就睡。</p>

    看着这些萎靡不振的学子,洛冰也是挠头不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睡觉问题竟然影响了诸辈战力。</p>

    眼看线索已断,洛冰便召集大伙商议下一步行动。有的说可先行返回阴山城,待昭玄司情报再择机行动。有的说不妨留少量人在此,其余人等四下探察。有的说干脆寻到当地官府,派出大量熟知地形人情的探子,总比这么几个人瞎踅摸为好。</p>

    “吴亘,你出自宝安郡,怎么看。”洛冰忽然转头,问向隐有心事、一直有些沉默的吴亘。</p>

    吴亘茫然抬头,洛冰是又问了一次,方才缓言道:“院主,咱出来可是受国师之命,原本就是存了历练的目的。若稍稍遇些挫折便求助他人,难免会堕了自家的面子。”</p>

    “那你的意思呢。”洛冰有些不耐烦起来。</p>

    “院主,正如你所说,我出自宝安,毕竟对此地还熟悉些。不妨这样,我带人出去打探,此地留几人即可,其余人回阴山城待命。这样,既可免得大家过于疲惫,又可防着贼人前来,也可分驻各地,便于相互照应。”</p>

    洛冰微微颔首,看着一帮学子期待的神情,便知道这些人恐怕心思早已回到城中。此地嘛,自已这个院长是跑不了的,换其他人也不放心。</p>

    很快,一行人商议妥当,吴亘便带着人乘坐飞梭向南,兜了一大圈后,却是直接向西飞去。</p>

    “吴队长,此行我等去往何处。”被吴亘救了一命后,张荣明显恭谨许多,船上的人闻听也纷纷抬头。</p>

    吴亘笑容可掬,笑意难掩,“此地有我曾驻守过的烽燧,名为抚冥关,我等不妨先去彼处。毕竟他们是坐地户,比我等更为熟悉此地情形,说不得能摸到什么线索。”</p>

    在座众人一听,自无不可,只要不用晚上挤大通铺就成,连一向孤傲的苏剪雨也不反对。</p>

    飞梭快速穿行于逶迤群山,渐渐的,如一颗人头般耸立于诸峰的荒冢岭,出现在众人面前。</p>

    近乡心怯,吴亘有些忐忑不安,关中不知情形如何,鬼蜮可还存在,满山机关是否完好。</p>

    临到峰顶,吴亘让飞梭来回盘旋。很快,烽燧上出现了一人,如见了鬼一般看着山顶这只怪船。</p>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莫信明显较以往胖了不少,指着飞船跳脚大骂,指挥着另一人手忙脚乱的架起了强弩。</p>

    吴亘站起身,冲着莫信使劲挥手,若不是有阵法挡着,恐怕此时早已跳了下去。</p>

    莫信终于认出了吴亘的模样,稍稍一愣,赶紧按下身边人的弓弩,指了指山腰,自己掉头跑了下去。</p>

    吴亘吩咐如玉缓缓操船,按着莫信所指落了下去。之所以不敢冒然落下,鬼知道自己走后,莫信添加了多少机关。</p>

    飞梭一停稳,吴亘当先跳了出去,莫信快步迎了上来,二人紧紧相拥。莫信用拳捶打着吴亘的后背,“他奶奶的,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还晓的回来啊。”话语间竟是带了一丝哽咽。</p>

    久别重逢,吴亘亦是百感交集,“老莫,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人不长命,坏坯活千年,咱日子还长着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p>

    说着,吴亘一一介绍着身后的同行之人。莫信腆腹负手,笑眯眯连连点头,兄弟混的不错,有了这么些小跟班,做哥哥的与有荣焉。</p>

    别说,这些人穿的都还整齐,盘子也是正的很,身上穿金戴玉的哈,头上都还有金冠、银冠,倒是挺值钱的吗。哈哈,金冠、银冠……</p>

    莫信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抚冥关伍长莫信,跪迎诸位贵人老爷。”头紧紧埋在土里,一动也不敢动弹。</p>

    这下子轮到吴亘尴尬了,忽然才意识到,原来身后这帮人,除了齐合外,竟然都是贵人。只是自己在神武院里,满目皆贵,时间长了,便视若无睹。可这是荒冢岭啊,就整个宝安郡,能有几个贵人。</p>

    按着赵国律法,除了皇室,就连当初在宝安郡一手遮天的秦郡守,也只能遗泽一世。到他孙儿辈时,若没有什么大功于国,或是仕途再进,那就要自动丧失贵人身份,可见贵人之难得。</p>

    伸手扯了扯莫信,对方却丝毫不敢动弹。吴亘干笑着冲着后面几位同窗道:“山里人,没见过世面。”</p>

    还是胡嘉喊了一句,“起来说话。”莫信方才慢慢起身,有些畏缩的躲在吴亘身后。</p>

    如此一来,搞的吴亘兴致大减,只得让莫信帮着几人寻几处宽敞住处,妥当安顿。</p>

    莫信毕恭毕敬将几人往山下领去,山上是不敢让这些爷住的,万一落到鬼蜮中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再长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p>

    一路走来,吴亘眼睛一亮。别说,这莫信经营起来还是颇有一套。原本上山路上并无关隘,莫信一连在转弯或狭窄处做了七道石门,加上四周星罗棋布的陷阱机关,若是人手充足,挡个几千人不成问题。</p>

    吴亘不时提醒,一定要跟着莫信前行,千万不可随意行走。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手贱。一不小心,张荣不知触发了哪处机关,被倒吊在了树上。就连木云这个平素看起来老实的家伙,也险些被暗弩射上几个窟窿。</p>

    众人胆战心惊、亦步亦趋,终于平安到了山下。回头看看这一段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山路,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莫信。若是赵国关隘皆是如此,岂俱敌寇叩关。</p>

    山下、山腰处,都新建了七八间高阔的屋子,这是吴亘走之前所没有的。吴亘一直以来就想着多盖些屋子,若抚冥关人气渐汪,也有个驻脚的地方。</p>

    没想到,莫信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不仅建造了这些房屋,还收了两个小弟在此。</p>

    入夜,小院槐树下,吴亘与莫信慢慢小酌。朦胧的弯月从蝉翼般的云里钻了出来,银色清辉洒下,树影婆娑,显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p>

    “兄弟啊,你可算是混出来了,不像哥哥,只能呆在此地做个小小的伍长,一辈子也就如此了。”莫信不胜唏嘘。</p>

    “说哪里话来着。一路履冰临渊,几次历经生死,方才走到如今境地。可又如何呢,还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吴亘重重躺在椅子上,拇指食指伸出,空出一点点距离,“在外面,想着往上爬这么一点点,都得拿命去填啊。倒不如老哥在此地,自由自在,潇洒恣意。”</p>

    “那倒也是,欲承其重,必受其难。娘胎没带造化,只能自家去寻。”</p>

    “对了,宝象近期可曾来过。”吴亘忽然转头问道。</p>

    武寞眼神闪烁,“有些日子没有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怎么了,寻他有事?”</p>

    吴亘沉默半晌,方幽幽道:“兄弟间生分到如此地步了吗,需要你为他遮遮掩掩。”看到莫信方要解释,一摆手,“山路上的盐屑尚在,未被雨露所掩。”</p>

    莫信咬咬牙,难掩黯然,“宝象家中有变,其母业已病故,其人不知道入了什么门派,神秘的很,我几番打听皆是缄口不言,还劝我不要知道太多,免得引祸上身。</p>

    这次你带着这么多人到此,携刀带剑的,个个看起来都是有些本事的,终不能是到此游山玩水吧。吴亘,你是官家的人,虽有职司所在,但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放宝象一马吧。”</p>

    说着莫信竟然从椅子上缩了下来,跪倒在地。</p>

    吁,长出了一口气,吴亘嘴角绽出笑意。过了那么久,莫信还是那熟悉的味道。一把抓住其前襟,拎到自己面前,“小看人了,我叫吴亘,还是那个要当寨主的人。”</p>

    莫信眨了眨眼,“你还是吴亘。”</p>

    “当然。”随手一甩,将莫信丢在地上,“那个四条胳膊的小子呢。”</p>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在这呢。”随着声音,从屋后闪出一个胖大汉子,来人正是宝象。</p>

    吴亘早已感知有人在此,只不过兄弟既然不愿出来,又何必逼着他现身。</p>

    走到近前,宝象面容沧桑了些,显的心事重重。拍了拍吴亘的肩膀,“兴师动众带着这么些人,还以为你是来抓我的呢。”</p>

    吴亘叹了口气,轻拍其手背,“你什么时候入了这个什么天道门的,可知国中派了什么人来?神武院院主,大将军之女,还带着一帮贵人,废话少说,把你知道的说上一说,咱仨一起商量个妥当的法子。”</p>

    宝象坐下,喝了一口酒,“你到观夕城不久后吧,家也没了,又不想从军,在贩盐途中救下一人,便稀里糊涂入了其中,图的就是人家给钱。不过天道门也不怎么信任我,连门主的面都未见过。只是利用我私盐的路子,当个信使罢了。”</p>

    “说说吧,这天道门是个什么玩意。”</p>

    “行,我知道的也不多,没什么不能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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