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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功成首辅29

时间:2022-07-09作者:路归途

    _: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192章 功成首辅29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孙沐和白茵今年留在昭州过年, 一个多月前滁州就来信,两人的儿子写信问安,请二老回去, 说马上就过年了,思念父亲母亲担忧父母在外吃喝不好云云。

    夫妻便回信, 写了一切皆好,今年就不回去了, 待来日再说。

    信送回滁州孙家,就不提孙家子孙如何惊诧,大儿子看着信先哭, 说自己不孝, 儿媳妇则是惶恐, 怕是她哪里做的不好了, 才让婆母公爹不愿大过年回来。

    ……因此后头又写了一封,字字句句泣下如雨。

    信还是加急送来的, 孙沐一看这‘请父母安归家团聚’信, 是半点感动也没,只有——

    “大郎就是个愣子, 他以为我说客气话呢, 想让他三番四请的抬我回去?”真是说不上什么好了。

    白茵对着儿子秉性倒是知道,说“他是怕了吧。”

    当年她回来另居老宅, 丈夫云游四海讲学,这一走十多年, 如今想来, 对儿子多是亏欠。

    这下孙沐愧疚, 一些话便不说了, 语气也温和了些, 说“我同他写个明白。”

    “嗯。”

    这次的回信,老两口是写的直白,意思不是你们做的不好,也没生你们的气,而是昭州好玩乐,今年我和你母亲就在昭州过年了,你们不必挂怀,自是该如何便如何云云。

    结果这信回去了,孙大郎哭的更惨了,对妻子言“父亲就从未这般语气跟我说话,这肯定是生我气,我哪里没做好了……”

    这一大家子更是惶恐,最后嘛信也没回,直接租车到昭州给父母赔罪,若是父母不愿回滁州,那么他们便陪父母在昭州过年。

    信一来一回耽误了时间,孙家子弟大年三十是在路上过的,到了初二才进昭州城,这个年可谓是提心吊胆辛苦赶路,好在终于到了。

    初二那天,黎府可热闹的。

    因为孙家子孙众多,还有女眷,黎府倒是能住开,不过要是都住前院——前院现在还有个空院子,略小一些,那就得麻烦容烨腾地方,或是孙家的女眷小孩住后院,不过这样就分开了。

    白茵先说“不好麻烦容公子了。”意思他们一家分开就成。

    哪里想,隔壁院的容烨亲自来了,说他搬去学校老师宿舍。黎周周忙说“这大过年的,宿舍老师都回去了,那边冷锅冷灶的,什么都没备着,你这么干,老师师娘肯定不好意思,去后头吧,福宝院子旁还有个小院子,没你这边的大。”

    “好。”容烨想了下便点头肯了。

    前院搬到后院很快,加上容烨东西也不多,很快安顿好了。这前头三个院子给孙家一大家子腾开地方。

    黎周周今日还待客,实在是匆忙的像赶场子一般。白茵见了便让周周不管前头了,顾兆也说“咱们都是一家的,我和周周先去招呼客人,师娘您这边要是需要什么了,只管吩咐说,别跟我客气。”

    “知道,不跟你客气。”孙沐道。

    顾兆就和周周去招呼其他客人。

    本来孙家子孙冒然前来还觉得失礼打搅,结果是黎府主人忙的脚不沾地,大家都是热情中忙碌,倒是少了一些客气和尴尬来,自然孙大郎还害怕父母责怪他,没个规矩大过年的就直接来了,都想好了如何跪下受责罚。

    结果老两口是难得和颜悦色——孙沐其实对儿子极尽严苛,他这儿子天赋不似他,所以自孙大郎年幼启蒙时,父子俩就是寻常的父父子子,威严、服从,儿子对父亲带着瞻仰崇拜。

    孙大郎从未在父亲身上得过一些柔软的相处呵护——今年感受到了,但怎么说刚开始面对和颜悦色的父亲,还有些受宠若惊害怕。

    在别人家地盘,自然也不好诸多讲究礼数,因此这个年对于孙家子孙来说十分不可思议,当一切繁文缛节从简后,那小孩子的天性就被激发出来了,更别提还有黎照曦带着玩。

    成群结队的去街上逛,瞧热闹,拿了红包钱去买零嘴。这些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经验。

    容烨则也见识到了黎府如何过年,面对拜年的宾客,黎府接待坦率到对京里那些门户人来说有些‘糙’,可十分的热情热闹。

    好不容易休息两日,这都到了初十以后。

    “前头日子是不是吵到你了?”

    黎周周来同容烨说话聊天。容烨说“我看是热闹。”

    “你还喜欢热闹?”黎周周惊讶。

    “不喜欢。”

    “我就说嘛,你看着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不过也说不准,人都是变得,我以前爱吃肥的肉,如今倒是喜欢肥瘦相间偏瘦一些。”以前太穷,肚子里缺油水,自然是越肥越香了。

    这是闲聊说家常。

    容烨很喜欢和黎周周说家常,他道“昭州的热闹我喜欢,即便你是招待客人客气寒暄,可还是能看出五六分的真情在。”

    京里则是一家子亲骨肉说话热闹,七八分皆是客气心眼。

    “昭州不似京里沾着权势利益关系多,一没落好就得罪人,或是拐着弯得罪人,这边过年来我家拜访,就是合作的商贾,说些心眼子话也是鸡毛蒜皮小事。”黎周周道。

    京里还是复杂。

    黎周周记得最真切,他家在京里第一年过年,八皇子送了许多年礼来,单单的年礼后头能扯出许多,他家相公都快成八皇子党了。

    “十四五有花灯节,你喜欢昭州热闹,到时候好好去玩,我们一家也去,不过我就不邀请你了,这花灯节各玩各的热闹好玩。”

    容烨难得开了玩笑,“你是怕顾大人捻酸?”

    黎周周“……”

    “我就爱他这样。”黎周周笑道,在外头护着相公面子,“他捻酸玩笑,其实也不是针对你,或许早前有,如今都没了。”

    “我知。”

    说了会话,黎周周就回去了,他觉得容烨这人看着冷,其实骨子里还有点相公说的冷幽默在?

    十四十五的昭州花灯节,可是热闹了一通。

    小孩子都爱逛花灯,就是孙家子孙,被教养的板板正正的,此时也屁颠屁颠的跟着黎照曦跑了——黎照曦宛如贩卖小孩的,自然他也是小孩。

    可不管大的小的都爱跟着黎照曦身边玩,大的是叫福宝,多些照顾宠爱,小的则是叫福宝哥哥,或是叫曦曦哥,说起话来也是‘曦曦哥咱们今个去哪玩’、‘福宝哥哥我们骑马吧’、‘福宝哥骑马没意思咱们爬树来’……

    就差上房揭瓦了。

    孙大郎还一脸不好意思跟顾大人说孩子顽皮无状见谅云云,顾兆痛快说“小孩子嘛,爱热闹爬上爬下的正常,这也没什么,又不是上房揭瓦,就是爬个树而已,只要注意安全别摔着胳膊腿就好了。”

    还让下人在树下铺着垫子玩。

    孙家的小孩看黎照曦眼神那可羡慕的不得了了——黎照曦爹竟然让黎照曦爬树玩,不仅不斥责还给垫垫子!

    “福宝哥哥,你爹就没打过你吗?”

    黎照曦不懂,“为何要揍我?”

    学校的夫子老师都不揍他——自然他作业都写完了,要是有出错的,罚他站着,不会打他的。

    “我只是爬个树,也没上房顶,这就揍我,我爹也太不是我爹了。”黎照曦义正言辞说道。

    底下那些小屁孩们皆是一脸羡慕。

    “你们爹打你们吗?”黎照曦好奇,“为什么打?”

    “背诵没背过。”

    “打碎了花瓶。”

    “丢了阿娘心爱的发簪。”

    “你丢了你阿娘喜欢的发簪,竟是你爹揍得你,你爹肯定很爱护你阿娘,我要是丢了阿爹心爱的东西——”黎照曦想了下,“我爹可能也会揍我吧?”他也不确定。

    回头黎照曦就问出“爹,我要是弄坏了阿爹心爱的东西你会揍我吗?”

    “弄不坏。”顾兆一口答,美滋滋说“你阿爹最心爱的就是我了,你个小屁孩想什么呢。”

    黎照曦“……”当我没来过吧。

    过完了年,顾兆要去鄚州,昭州黎府就是周周管着,各干各的活,孙家一大家子又住了小半个月,最后是大人收拾包袱走了,留下了适龄官学、学校的子孙,被他们爷爷奶奶扣着去上学。

    “你们回吧,路上小心些。”

    孙沐同儿子说,还给请了丰运的镖师护送。

    孙大郎……他其实也想留这儿,这段时间可太高兴了。比他小时候还高兴,明年再过来好了。

    “回去吧,明年我和你母亲便回去过年。”

    孙大郎……

    “好吧,父亲母亲,孩儿便走了……”

    送走了孩子,孙沐和白茵就忙起来了。

    天顺二年三月,丰运从京里一路传回来的信到了黎周周手里,这是年前给小树写的,说清了柳桃和苏石毅的婚事。小树这次回信,写了佳英还有苏石磊的亲事。

    苏石磊这事,黎周周听苏石毅回来说了,不过没小树在信里写的细致,小树说李家女他瞧着很好。

    能担小树‘很好’二字就可见李家女对小树胃口了。

    跟我以前一样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识字,但一个人骨子根是正的就偏不了,上了京见了我带了一大罐自己腌的酱菜,沉甸甸的坛子,说是谢我照顾苏石磊这么多年,哐哐就是三个响头。

    我倒不是图她三个响头才夸她好,就是一路上谁都没带,就她念着我的好,那不是念着我,是念着苏石磊了,村里人淳朴不懂规矩我都知道,可女人护男人我还是知道的。

    苏石磊得这么个媳妇儿我觉得蛮好,干活麻利,知恩图报,心思一根筋没别的弯弯肠子,脾气也烈,不会吃亏,挺好的。至于你说苏石磊爱不爱这媳妇儿,我瞧不上来,不好说。

    ……佳英成亲了,婚事也算是办的顺当。

    黎周周看到‘也算’二字,就知道肯定有波折,他想到石毅回来说接了佳英父母过去,莫不是临了嫌弃佳英夫婿了?但小树没细写,肯定是怕他担忧操心,也是小树处理完了,婚事顺利进行了。

    事实倒不是黎周周猜想那般,佳英父母嫌哥婿,而是佳英父母见了哥婿家的房屋、田地还是挺满意的,只是见了佳英在京里的穿戴、出手、花销,觉得苏佳英背着他们偷偷藏了钱,想要钱。

    嫁人嘛,自然是有聘礼的。苏佳渝父母要这个。

    钱是给了,苏佳英给了些,父母还觉得孩子手里指定还留着,想多要要,张口就是你如今在这儿过少奶奶的日子享福,村里还苦哈哈着呢。

    气得苏佳英大哭了一场。

    “你们倒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在这儿做少奶奶吗?我不干活我不养家了?我之前出了这么多年的钱,哥哥弟弟姊妹哪一个没沾着我的银钱了?村里屋子盖起来了,如今还要我的三瓜两枣,你们倒是我亲父母吗?”

    自然是亲的,佳英娘是也跟着呜呜哭,哭的委屈可怜,只是说出的话却让苏佳英寒心。

    “你是娘生下的,娘咋能不想着你?你出来这么久不在家,年年过年我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要哭,不信你问问你爹。只是佳英,咱家挂靠一年就十两银子,人又多,房屋是盖起来了,可生的也多,你大哥二哥家的孩子都挤一个炕,以后你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了,不是苏家人,我和你爹不好再问你要钱……”

    说来说去就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苏佳英赚的钱都到了夫家口袋里,这还没成亲前的钱能刮多少给苏家刮多少。

    “我把你拉扯这么大,难不成白养了?”

    苏佳英最终还是给了钱,只是给的少,他也要用钱,没想到父母还变着法子问、打听。柳树知道后,才不给钱,一个铜板都没有,直接吓唬这对父母,后来便乖觉了。

    ……家里人就当我妹子没了,周周哥一切你替她操心办吧,苏石毅我知道憨厚木讷了些,但人瞧着没大毛病……

    随着这封信,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柳树给妹子的。

    两地路远,我置办什么嫁妆也来不及,不如银子实在,周周哥要麻烦你兑一些,给她一些零头,剩下的让她压箱子底存着。

    后来黎周周把信给了柳桃看,一千两银票他没兑开,另出了二百两银子给柳桃当平日里要用的零花钱。

    “这银票钱庄最近的就是在鄚州了,你要是想不方便跑动,我给你兑成昭州的钱庄,或是白银。”

    柳桃看着信哭,摇头说不用了。后来这张一千两银票,柳桃就封存起来,没怎么动过,只有实在是想哥哥了,才拿出来看看。

    这且不提。

    四月,昭州一切如常,京里却得了两个消息,两个都算是好消息,茴国先发了求和书,请天顺帝派使者过去详谈。随着茴国发求和书,蕃国也挂了歇战旗子。

    顾兆在鄚州听人说起来,说的自然是蕃国挂歇战旗子,他们离蕃国近,这边消息比上头丰州打听的明白。

    听完忠六回话,顾兆面露一丝喜气,觉得这是好事。

    五月昭州有两场喜事,陈家嫁女在五月六日,柳桃和苏石毅的在五月十三日,到都是好日子。五月底昭州还要办第二届蹴鞠大赛。

    于是整个五月都是热闹喜气洋洋的。

    昭州的百姓们先是吃了陈大人家的喜糖喜饼,没几天又吃黎府的喜饼,是沾着喜气,还说“这么看今年日子过得旺。”

    可不是嘛。

    而远在北方的京城,还有丰州,原先四月喜中带稳的局势顷刻间就不同了。这话要从茴国主动议和来说。

    其实三月底的时候,茴国就派了使臣前往两军交战的阵前递交议和书,被一等辅政王——也就是二皇子给压下了,没让报去京里。

    因为二皇子和茴国交手这几次,深觉茴国不可能如此就被打趴了,茴国奸诈,定是包藏祸心窝着坏屁,因此没松口,阵前还是警戒模式,不许放松警惕。

    还真抓到过一些不同寻常,比如粮草后营无端着火,抓到人了,不过是大历的一个后勤兵卒子,用了严刑拷打也没逼问出什么,只说喝多了失手无意举措。

    二皇子不信,觉得定是茴国计谋,就把这一批人以玩忽职守给砍了。

    此事不知道为何就传到了京里天顺帝的耳朵中——军营中自是还有天顺帝的人,或是看不惯赵家,或是想成为天顺帝亲信能臣。

    京里明眼人都知道,天顺帝对着赵家、一等辅政王忌惮许久,早晚要料理干净的。

    随之递回去的自然还有茴国议和的消息。

    天顺帝见此对他二哥生了疑心,其实本来就有,加上亲近臣子多放揣测谏言——茴国如今都议和了,一等辅政王却压下不报是何居心?

    若是报了,两方议和了,没仗可打了,辅政王要交兵权,没了兵马权势,自然是没办法威胁到圣上,这仗肯定是辅政王喜欢打,最好打久一些,到时候兵马权势壮大,一不留神杀回京里,那么圣上危矣——

    这话说到了天顺帝的心坎里了,他也是如此想的。

    于是四月初,京里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传到了丰州,话说的倒也柔和,意思辅政王辛苦了,之后的事情京里议和使臣马上就到,就不劳辅政王了,辅政王可以班师回京了。

    卸磨杀驴不外如是。

    可如今活还没完呢,这就杀驴——

    二皇子在营帐中怒摔了圣旨,大骂蠢货,然后按兵不动,并没有回京的打算。京里派来的谈和使臣,前脚刚到,后脚就被二皇子给关了。

    倒也没动什么刑罚,就是关着不许出门,好吃好喝供着。

    京里失去对丰州这边消息,辅政王在京里来圣旨来人后,就查清身边人,不是他这边,对他生了二心的,找了由头名目杀的干净。

    丰州成了铁桶,彻底是辅政王的地盘了。

    天顺帝自然是震怒,对着他的五哥大骂老二其心可诛,定是有什么不臣之心,还是五哥好,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朕自是信任五哥的,可惜五哥的胳膊被伤了……

    五皇子原本一步之遥唾手可得的皇位也被二皇子搞没了,还成了废人,最恨二皇子的自然是五皇子。

    天顺帝在五皇子面前大骂二皇子,知道五皇子肯定和他同仇敌忾,不可能是二皇子的人,可天顺帝忘了,他的五哥也恨他。

    ……若是顾兆知道,便会说前途尽废没了指望,翅膀折断,要是根骨正的那肯定还是善良之人,或许加强复健早晚回归生活另有个目标。

    但对于五皇子这个将皇位当目标,且手段、心思也不算善良正的人,被断了希望只剩下滔天恨意,简而言之就是变态了。

    他既然坐不上皇位,那就跟害他的这些人玉石俱焚。

    天顺帝想着他的五哥没指望那就当废物咸鱼全指望靠着他过日子,可五皇子人家不想过日子了,人家想死,且死前把这个窝囊废弟弟拉下来,再把二皇子给斗死。

    让他们两败俱伤,这个国家乱,全都死吧。

    给他陪葬。

    人家是这个思路的。

    因此天顺帝和二皇子两头挑事,加上五皇子从旁挑这个弟弟弱点情绪,一捏一个准,原本天顺帝对辅政王还能忍让一些,等天下太平再卸磨杀驴,可如今觉得不对,好像二皇子现在就坐不住要造反。

    ……天顺帝又给丰州下了圣旨,这次一道圣旨前脚刚出京城,后脚又发了一道。

    前头写的语气软了,天顺帝越想越肝火旺,后脚那道语气重了些。

    林太傅得知是没来得及拦住,他在旁谏言,还被圣上不耐烦打断让他回去歇歇,年岁大了不要再动火气了,免得身子不好。

    “糊涂啊。”

    林太傅到了家中,望着京里方向长长一叹气。

    “这是逼人家反啊。”

    而且辅政王手段残暴,脾性喜怒不定,不像是会忍气吞声顾全大局的人,圣上身边那位断了胳膊的诚亲王——

    林太傅摇摇头,第二天便递了折子以身子不好养病为由辞官了。

    天顺帝没批,还想着定是昨日他在气头说的几句话,让着林太傅耍了脾气,拿辞官要挟他,还让朕哄他不成吗?先抻着。

    丰州。

    二皇子思考了差不多半个月,在谋士劝诫下,愣是压下了脾气和火气,把杀回京里砍了老六那个废物念头盖下去,这是有探子回报,茴国一小队人马来犯——

    五月中。

    二皇子杀了茴国的小王子,还有使臣。

    这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