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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乖

时间:2022-03-13作者:书鱼鱼

    他呼吸纠缠在耳边,气氛停滞了,两三秒。

    “嗯,是答应了。”

    程岁宁轻声说。

    下一秒,她感觉手心的力度更重了点,视线不得不去看他。他看她的眸光有点深又点别的意思,像是暗藏了许多细细密密的小勾子,是在故意钓她。

    他明知道他…自己……

    程岁宁那里是他对手,她抵抗不住,脑袋埋得很低,小声催他:“那你快点去啊。”

    他笑了一下,转身下了车。

    他是公寓的住户,时常会在楼下的这家便利店买东西。店里的店员认识他,从他进来就开始盯着他看,还扯着身边的同事一起看。

    他没去别的地方,就站在收银台旁,看着前面的货架。

    看得挺认真的。

    那是……

    两个店员都是小姑娘,年纪不大,脸立刻红起来。对视一眼后,又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九个大字——‘帅哥果然都有女朋友’。

    周温宴看了看,伸手真的将那一排各种式样味道的都拿了一盒。结账的时候,他表情淡淡,没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

    反倒是结账的那个店员,脸都快烧熟了。

    他买完单,要走出店门时,突然停下来了脚步,走到旁边的冰柜里拿出一盒草莓味的冰淇淋又回来。

    又隔了几米啊,便利店的门开了又合上,他走了。

    两个店员,小声惊呼,嗓子里压着的都是不可置信——

    “我天,买了十盒。”

    另一个,就是收银那个,整个人都快冒烟了,捂着脸,“我脑子里有画面了啊啊啊啊啊啊。”

    周温宴出来后,将车开到地下车库,然后两个人一起电梯上楼。

    程岁宁没仔细看袋子里具体多少东西,回到公寓。周温宴将她的行李,拿到房间里放好,然后又将草莓冰淇淋放进冰箱。

    程岁宁口渴打开冰箱拿出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视线看见被扔在一旁的袋子,拿起一看,脸就红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撞到男人的背。他回头过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眼眸微动,忽然一直还在的理智就没了。

    低下头吻过来,埋进她发丝里,让她的味道将他包围。程岁宁在他吻里迷失,被吻到缺氧,眼眸里被逼出来都是水,胸腔里空气都快没了,才忍不住用力推了推他。

    滚烫的吻才往别处落,她喊疼,他因为动情眼尾很红,听见她声音又低头来亲她。

    “那还要不要。”他声音很低很低,哑得能冒火。

    程岁宁哼哼唧唧的,像小猫,只有单音节,没有连贯的字词。

    他低笑了声,缠得更深了点,撑着她的腰,不让她倒。

    程岁宁无意识的半张着嘴,有点急促的喘气,脑袋就在他颈窝处不知所措的蹭。热气都钻在他耳边,周温宴湿热的手掌抚上来,更凶了点。

    她呜咽哭出来,喊疼又喊涨。不停要躲,他不让,从客厅抱起来到床上,又到浴室墙上。

    她害怕的搂紧他,崩溃的说不要了。

    这时,他又贴过来,温柔一遍一遍吻她,嘴唇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说:“不哭了。”

    等从浴室出来,回到床上,程岁宁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周温宴去冰箱里将之前买的草莓冰淇淋递给她,自己去拿药,然后低头帮她涂抹药物。

    程岁宁身上只套了件他的睡衣,扣子没扣全,锁骨和肩膀都有点露在外面。

    她拿着冰淇淋,反应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吃。

    但他的动作,又让她身体红到不自然,腿不老实的要躲要遮。

    他手掌在那不动,她眼泪汪汪,有些可怜的看他,怯怯的叫他:“周…周温宴。”

    他眼神很幽深,喉结滚了滚,缓了瞬,声音是另一种的温柔,“别乱动,有点红要涂药。”

    “我不要。”她说。

    他动作没停,低声哄她:“马上就好。”

    忽然又说:“刚刚也说不要。”

    程岁宁脸更红起来,咬着勺子,嘴巴里都是甜到发腻的草莓冰淇淋。

    好不容易吞咽下,发现喉咙也被甜味腻住,连带着声音都甜甜腻腻的,软得像化了的冰淇淋,“就不要。”

    “那还守那么紧。”

    音刚落,空气都被他说烫了。

    程岁宁连忙挖了一勺冰淇淋塞到他嘴里,他被甜得直皱眉,抬眼看到她红透的脸颊,又拉起眼角,慢条斯理的痞笑。

    程岁宁被他笑得不理他。

    药涂完了,他去浴室洗了下手,又拿浴巾,将她抱到腿上,来给她擦头发。

    慢吞吞动作里,他低声继续和她继续聊之前的话题,“喜欢不喜欢?”

    程岁宁不说话,他说:“那就是喜欢。”

    程岁宁冰淇淋也不想吃了,只想捂住他嘴巴,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

    “你看下这是我给的意见,你先看看有别的想法可以再沟通。”

    小律所内,周温宴将之前列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林晚雪。

    林晚雪有些紧张,先局促的看了眼周温宴身旁的程岁宁,然后才去看周温宴。

    “我…我不太懂这些。”

    她其实上学时成绩不错,后来被家里拖累才退学,这几年被社会和家庭消磨的自信和棱角都没了。

    陈庭越替她拿过来看了看,“我觉得行,就是让对方同意离婚挺费劲的。”

    林晚雪听到这话,放在膝上的手指握紧。

    周温宴看着林晚雪说:“他有家暴案底还有许多不良嗜好,不同意就起诉,就是耗时久一点。”

    程岁宁没法给什么专业意见,她去茶水间,到了一杯温水递给林晚雪。

    林晚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询问周温宴起诉的一些问题,还有她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陈庭越在一旁听得也认真,忽然他在周温宴后颈快没进衬衫那片肌肤上看到什么,目光闪了闪,嘴角突然勾起来。

    周温宴察觉到什么,和他对视,他笑得更明显起来。

    主要的问题谈完了,陈庭越找到在茶水间里洗杯子的程岁宁,走过来,八卦的问:“和好了?”

    程岁宁嗯了下,手抽过张纸巾将杯子上的水汽擦干。

    “挺好的。”陈庭越说。

    程岁宁看向林晚雪,问:“你怎么样了?”

    陈庭越目光也跟着落到林晚雪身上,“就那样,不过能有借口正法光明在她身边也挺好的。”

    “你妈好像知道什么了。”程岁宁想到什么,“这几天还跟我联系了,态度前所未有的好。”

    陈庭越愣了下,“你说什么了?”

    “说和你分手了。”程岁宁收回视线看向陈庭越,“听到我和你分手,她语气还挺惋惜的,和之前对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程岁宁停顿了下,犹豫要不要说,但想了想还是开口:“你得想好,林晚雪不是我,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你家对我怎么样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但林晚雪不一样,她已经经历了一次不幸的婚姻,带着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拖后腿的父母,她能像现在已经是很坚强活着的成果了。你如果处理不好家里,就先别去打扰她。”

    陈庭越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

    然后他又问:“你呢?”

    程岁宁怔了怔,笑了下,又摇摇头,“不知道。”

    “我特意帮你打听了下,说这几年他家都被他折腾得不安稳,去年还前年,他爸生了场病,后来他家好像就他说了算了,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真想去问问经验。”

    陈庭越说这话的语气是真的挺佩服周温宴的,“你也别怕了,有他在。”

    程岁宁不知道陈庭越说的这些事,周温宴的许多事情,其实她都不知道。他是那种有什么问题和困难自己消化的人,他给她的感觉也是本就是不可一世所有困难都难不倒他的。

    程岁宁觉得自己真的好像长大了不少,之前那种想要去找的安全感,其实他早就给自己。只不过,是她战战兢兢全都忽视了。

    “我不怕。”

    程岁宁笑了下,“本来就不怕。”

    那晚回去的时候,在公寓门口遇到了谭清芸。当时周温宴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剥好了几个桂花糖炒栗子塞到程岁宁嘴里。

    程岁宁腮帮子都被塞的鼓起来,小仓鼠一样,慢吞吞的咀嚼。

    一抬头就看见了,等候已久的谭清芸。

    谭清芸看见程岁宁并不意外,友好的冲她微微笑了下,程岁宁愣了两秒不大自然的也笑了下。

    程岁宁下意识有点想走,周温宴察觉到了牵着她的手更紧了点。

    她心口一跳,本能的仰头去看他。他眉头微微皱着看向谭清芸,淡声问:“怎么来了?”

    谭清芸拎起手里的保温盒,“今天小年,你不回家吃饭,就想着来给你送点你爱吃的。”

    她说完又看向程岁宁,“正好程岁宁也在你们两一起吃。”

    他抿了下唇,“不是正好,她住这里。”

    谭清芸脸色一怔,一瞬间又恢复过来,亲切的对程岁宁说,“过年也在这儿吗?和阿宴一起回家吃年夜。”

    程岁宁眼睛眨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温宴摸了摸她头发,让她先进去。

    她不确定的看了周温宴一眼,周温宴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进去。”

    走廊上只剩下周温宴和谭清芸,他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保温饭盒,还是接过了。

    “年夜饭不回去吃。”他说。

    谭清芸:“你爸爸的也是让你和她都回去,以后日子还长,总不能年年都不回去吧?”

    他抬眼,看向谭清芸,谭清芸笑笑,“他病好以后很随和,你也知道。”

    他轻笑了声,“不回。”

    “年夜饭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谭清芸不想放弃,他们年轻的时候不着家,也不在乎那份亲情,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差了,又开始眷念起来。

    “我和她两个人就够了。”

    周温宴说完,又低眸看谭清芸:“小年快乐,妈。”

    谭清芸顿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拿过保温饭盒,走进了公寓。

    她低头浅笑,也不算白来一趟。

    公寓里。

    程岁宁从冰箱里翻出剩下的菜,正发愁要煮什么。

    他看见了,走过去将保温饭盒放到旁边,搂着她脖子就亲下去。

    好一会儿。

    “怎么了吗?”

    程岁宁感受到他的心情,抱着他的腰,声音轻轻的问。

    他埋进她颈窝里,等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才缓缓平复下来。

    他不知如何说那种心情,“怕你又不见了。”

    程岁宁轻声笑着:“我就在家里啊,你看着我进来,能去哪里呀?”

    “我知道。”他说。

    然后没隔几秒,忽然间的。

    他又说:“我们结婚吧。”